“皇后啊,要辛苦你了,帮着张罗一下,可不能委屈了几家女子。”皇帝微微坐直,睁开眼,扭头一脸慈和的看向皇后。
墨宝珍低眉浅笑,“臣妾分内之事。”
“岁月不饶人啊,眨眼,这些孩子都要大婚了,大夏立国那会,一个个都还嫩青着说起来,这次到是漏了闲王,早该立妃了,朕忙,他自个儿也不上心,这次几个兄弟都赐婚了,独独他这也不能耽搁了,都是朕的儿子,总要一碗水端平,关起门来,也是家务事,你们说说,哪家姑娘合适?”
说完,卷了下衣袖,环视一圈,看向诸位妃子,很似随意,不带半点军威。
闲王的婚事?谁敢沾惹,皇上问她们,不是故意为难拿她们打趣。
或者说是试探。
“辛妃,你说说,你年长些,无妨。”
一句年长,皇上轻描淡写不甚在意,却不知最是刺痛女子的心,辛妃眼角,却有尾纹了,笑依然柔和,只是眼眸深处,多了些道不明的情绪,轻巧的一个回眸便遮掩过去了。
“皇上,闲王的确该婚配了,不过皇子的婚事,还的皇上费心心疼,臣妾年岁大了,天天就图个清净,如今外头有些什么年轻出差的姑娘都不知道,可不敢乱说委屈了闲王。”
很好,皇上说她年长,那她便以年长不知之由回过去,到是刚刚好。
坐在这的,都生着一颗玲珑心肝,否则今天坐在这的就不是她们了。
一个个都开口了,只不过,谁都没沾边。
“皇上,姐姐们都不知道谁合适,我这年轻不懂事,更是看人不准,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皇上这么说,定是有中意的姑娘了,您只管吩咐,我们帮着操持张罗便是。”
皇后总结发言,干脆利落,带了几分笑闹的意味。
“你们啊一个个的自家儿媳妇有着落了,就一身闲了行了,朕再看看,到时候,一并办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
皇帝说完便起了身,看了看眼前的景致,挥手道:“春光不可辜负啊,大好河山更不可辜负,朕去处理政务了,皇后,晚些到你那用膳。”
“是,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皇上不动,她们怎敢动一步,规矩,是她们在这宫中安身立命的基本。
背着手,踱步而去,直到明黄色的身影走远,身后之人才依礼而动。
“花行,说吧。”没用銮驾,踏步前行,后头宫人远远跟着。
“皇上,目前为止,没旁人去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林家,竟让皇上无心公务闲适了半日,罗墨云三家都去了人,而且都是再各家身份非同一般的公子,也难怪皇上安心不下。
“入院考试择生源而入,这个春希书院,几年后,必会一鸣惊人。”皇帝面无表情,平静絮叨。
跟上脚步,花行始终微微弯身,笑了笑,是不是一鸣惊人,还不是皇上说了算,相让林家开下去,林家自然有机会一鸣惊人,若皇上不想,这天底下,有什么事能越的过皇上?
“查清楚了?”
“是,那林横冲前朝御前行走,与罗云两家,有些交情,算是故交,尤其是罗家,云家到其次,墨家好似没什么交集,至于闲王林家开府之后,去过两次。”再无其他了。
花行回的仔细,不敢疏忽。
皇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花行也不再开口陪着漫步。
“上次皇姐说,林家那个丫头是个不错的,朕那儿子,可是个眼光挑剔的,连墨家那丫头都没看上,却是看上个林家丫头?”
良久,皇帝再次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皇上,那林家大小姐,奴才也着人查清楚了,没什么纰漏,的确是在林家老家遥州养大的,这其中,还有些隐情,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再一个小村农户家中养大的,是林家三房的太太动了些手脚。”
这后院之事,花行不屑说,皇帝也没工夫听,知道大概就好。
“农户家?”
“是,不过,这林家大小姐确实个运数不错的,无心插柳,竟有幸被归隐的南山先生教导一番。”
这一点,他让人再三查了,的的确确没什么疑点。
“南山先生?”皇帝扭头,和当林老太爷的表情一样。
“是!”
轻嗯了一声,“难怪梅之千愿意收个女学生,严格说来,他们还是同门,当年,南山先生没有收梅之千为学生,可梅之千却视他为一身之师,看来,是个有才情的女子。”
“马上簪花节了吧?”
“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提及簪花节,不知有何用意?
“簪花节,朕要为闲王选妃,不论出身,只要在簪花节上表现出彩的女子,择选五位毕竟是正妃,由闲王钦点自个中意的。”
这花行顿了下,随即躬身,“是!”
这一道旨意下下去,今年的簪花节,可是要热闹非凡了。
尤其是皇上那一句,不论出身和闲王钦点,说是随意,却是内涵深意,看来,今年大夏要喜事连连了,也是属实热闹的一年了。
“皇上,奴才斗胆,让个小子报名春希书院了。”替皇上办事,总要事事周道,还的皇上满意,这伺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尤其,他伺候的是当今天子。
“花行啊,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一个小小书院都容不下?”
“皇上心中装着天下,有什么是容不下的,不过是奴才自个儿好奇,这开在京都闹市的书院会是什么样罢了。”
呵呵一笑,颇有几分讨巧之意,替皇上办事,就是替自己办事,说法不一样,这皇上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你啊!”皇帝背着手碎了一声,却是不再说什么,步子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