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勋铤而走险在他们落脚的客栈里面住下,反而是他们的盲区。
就连涂新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摇大摆。
眯了眯双眼,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她淡淡的道:“我不会放过周勋的。”
郴舟一直都以为涂新月是无害的闺中女子,如今瞧见她这幅模样,额头上顿时渗出一抹细密的冷汗。瞧着苏子杭神色不太好了,他主动岔开话题:“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扶苏公子去休息吧。”
苏子杭颔首:“多谢。”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郴舟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笑道:“客气什么,说来周勋是本门的叛徒,是我们医药门对不起苏公子才对。”
寒暄了一顿,郴舟带着两人去了院子里面。
自上次程四月想要抢夺涂新月的房间,结果没有成功,程璃月为了防止小妹再去闹事,索性租下一户大户人家的别院,当做暂时落脚的地方。
涂新月在心中暗自咂舌,看来这医药门也是财大气粗,并不缺钱的主儿,难怪程四月素日行事嚣张。
到了院子里面后,郴舟让医药门的下人替涂新月收拾好了行囊,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你们的身边既然带着丫鬟,我便不让医药门的丫鬟过来了,省的你们不方便。对了,”想起一事,郴舟连忙从怀中将涂新月交给自己的锦盒拿出来,双手奉上:“苏公子一事,本与我医药门就有脱不了的干系。加之上次夫人在大街上帮小妹解了围,如今还要收夫人的礼物,实在是受之有愧,眼下郴舟还是将礼物转还给夫人。”
郴舟态度诚恳,他虽然身穿红衣,可眼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张扬之色,反而充满了诚恳。
涂新月眉梢微微挑起,面色之中带着淡淡的惊讶。
片刻之后,她摇头将锦盒推了回去。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二公子真是说笑了,今日在此叨扰,已经是我们的不是了。”
说着,涂新月收回手,面含微笑,一副坚决的模样。
郴舟哭笑不得。
他拿着手中的锦盒,犹豫再三,还是交给了身后的丫鬟。
送出去的礼物的确是不好再拿回来,而且,这么推三阻四的也未免显得矫情。郴舟心中思量着,这份礼物对医药门来说,虽然珍贵,却也不是回报不起的。
既然如此,那便收下吧。
阿姐那边,他再去好好解释解释。
郴舟心中这么想着,却没想到,程璃月不过是微愣片刻,倒是半点没有指责他。
“我也猜到了。”
程璃月嘴角挂着轻笑,淡淡的道:“听说苏公子在大齐任命宰相之时,便和夫人伉俪情深。自他辅佐在齐完身边,齐完一路顺风顺水的做到了如今的位置,北疆一战,他虽出身文官,可却兵法过人,让人赞叹。”
阿姐甚少这么夸奖别人,郴舟虽然心中有些惊讶,可也觉得对方说的没有错。
苏子杭的确是担得起这样的夸奖。
方才对方下马车的时候,郴舟便觉得眼前一亮。
男人之间的欣赏,向来只要第一面就能够确定。
程璃月却摇头道:“可我却觉得,苏公子的夫人,更不似寻常人。”
郴舟神色微愣。
程璃月也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苏夫人不愿收回礼物,便收着吧。我先去瞧一瞧苏公子的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