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原本只想劝他们出宫,听见涂新月的话之后,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这,郡主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老奴为何要出宫吊唁尚书大人?”
“李公公是真的糊涂了,还是假装糊涂?”
涂新月意有所指的道:“前段时间,李公公还从尚书大人的手中收了一千两雪花银,这样的交情,李公公难道说忘了就忘了。哎呀,还真是人走茶凉,令人感慨呢。”
涂新月这句话一说出来,李公公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而后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涂新月的脸上。
“郡主,你,你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胡说,还是假的胡说,想必李公公自己心里面也有数吧?”涂新月扬眉道:“若是我真的冤枉了李公公,不如让圣上来评评理……”
“郡主,郡主……”
李公公怎么敢让齐完来评理?
他千真万确是拿了那一千两雪花银,银子现在还放在他在京郊的宅邸里面。若是真的查起来,他也不知道涂新月的手中有什么证据。
做贼心虚,李公公连几句话都扛不住,便立马服软了。
“郡主饶命。您到底想要怎么样,或或者,您想要奴才做什么?”
涂新月不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只为了奚落他。
既然说了就一定是别有所图。
涂新月挑眉道:“李公公倒是识趣,不愧是常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
“郡主过奖了。”
李公公伸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
“方才李公公也在里面,想必也听见了我们的话了吧。眼下,我最想要什么,李公公应该知道吧。”
李公公抬起头来,看了涂新月一眼,动了动唇,又看了边上的苏子杭一眼,而后连忙道:“老奴尽力。”
“不是尽力。”
涂新月凉凉的道:“若是公公办不到,不能让我如意,那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公公也不会太如意了。”
李公公的心瞬间就凉了。
这一回,他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出了勤政殿,李德全脚下虚浮,好不容易才跟上圣上的轿撵。
他这会儿,心里面就像是吃了黄连一般的后悔。
今时今日,李德全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步错步步错。只因他觉得尚书大人或许有机会,便站在了对方那一边。弄得现如今,被涂新月攥住了把柄。
生死一线,都在涂新月几句话之中。
李德全正想着,齐完的声音从轿撵上传过来。
“李德全,朕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李德全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帽子却撞在轿撵上,一时之间狼狈无比。
齐完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你最近真是越发毛躁了。”
李德全连忙道:“是,是老奴的不是。老奴方才一直想着,苏大人和郡主还跪在勤政殿里不肯离去。圣上怕是心中也不好受,便想着,要做些什么能逗皇上开心才是。”
齐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赏了他一个板栗。
“你这样,朕就能开心了?”
“是,是老奴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