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使出城门之后，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北疆路途遥远，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过去？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白亦然摊手，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涂新月一眼，而后开口问道：“就是为了我的身体，所以我才必须要跟着你，难道你忘了，你每三天都要帮我施针一次的。”

涂新月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

如果不是白亦然提醒的话，去天山的冲击，让她都快要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好吧，我输了。”

“你总算是承认你不是哑巴了？”

涂新月认输之后，白亦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用戏谑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早就知道我会说话了吧，你是怎么识破的？”

涂新月还挺好奇的，毕竟她觉得自己伪装的不错。

“我从前见过你。”令她意外的是，白亦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涂新月微微一愣，就在她想起阁楼上面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的时候，白亦然也淡淡的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在我的生辰宴的时候，曾经在冰湖的边上，将一位姑娘推入了湖底？”

“那不是我推的，是她自作自受，自己摔的。”涂新月忍不住反驳，却在看见白亦然那双含笑的双目时，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带着面纱，你也能认出我来？”

而且，那个时候遥遥的一面，就连她的记忆都模糊了，何况是白亦然呢？

“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双令人很难忘的眼睛？”

虽然是说着欣赏的话，可是男人的眼睛并没有在她的脸上过多的停留，不过是一瞬间就转开了眼睛。他靠在软榻上面，而后道：“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没有想到，你竟然认识三皇子。”

涂新月尴尬。

说来，认识陈完完全是巧合。如果不是因为苏子杭的话，陈完估计早就死在雪山里面了。所以，认识陈完，完全是因为苏子杭的缘故。

“总之，我能救你，才算是缘分。”涂新月挑了挑眉梢，含笑道。

将面纱摘下来之后，涂新月不用再遮遮掩掩，也能自己说话，所以完全没有了什么顾忌。

“你知道你不是三皇子的人。”白亦然颔首道：“你在平洲开了一家首饰铺，眼下若是能够借助白家的力量，一定会变得更好。”

说到这里，白亦然忽然道：“若是我真的能够如同正常人一样，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已经收了白家的十五万两，所以你不需要再给我什么谢礼了。”求仁得仁，涂新月从来只拿自己该拿的，若是白亦然再给了她其他什么东西的话，她反而觉得内心不安。

“好。”白亦然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说起来，因为身体弱的缘故，白亦然还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平洲。这么多年，出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白府的门口，眼下，也终于能够看看周围的大好河山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个姑娘。

少年转过头去，看向涂新月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