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南风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杂货店。
看着他的背影,沈识居然有些希望他干脆就这么直接从杂货店的侧门跑了算了,就当两人今天没遇见过。但南风很快就又回来了,沈识从他未拉好的背包里发现了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像刀。
二人走过一条旱桥,终于到了乐无忧门口,白天的娱乐场所被拉上了铁闸门。
“小子,劝你还是叫谢晚云出来吧。”沈识顿了顿,又道:“这不干你的事。”
“开门。”南风冲铁门扬扬下巴。
沈识看了他片刻,拨通了手机。
不一会儿,一个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人拉开了闸门。
“识哥。”那人睡眼惺忪地冲沈识问了声好。
“蛇爷呢?”
“包厢里,刚醒。识哥,劝你这时候别……”
没等沈识制止,南风已径自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
沈识心里当下“咯噔”一声,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推开门的瞬间,南风就被屋内弥漫着的乱七八糟的味道熏得眯起了眼。
“干嘛呀你——!”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女人被推门声惊醒,冲着南风大声嚷嚷。
“我是谢晚云的儿子,咱们见过。”
南风无视了那个女人,目光直接对上了一旁的老蛇。
被叫做蛇爷的男人被猛地照进屋内的光线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他坐了起来,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南风,嗓子里挤出了低哑的笑。
“是见过。”
老蛇冲女人挥挥手示意她走开,随后腆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南风。
“南风是吧,跟你妈长得真像。不,比她还漂亮。”老蛇顺势捏住了南风的下巴,就着微弱的天光细细打量。
“大早上就看的我一肚子火。”他侧脸到南风的耳边低笑道:“怒火还有他妈的……一股邪火儿。”
“我来替谢晚云道歉,对不住,蛇爷。”南风不动声色地一偏头,避过了老蛇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现下东西已经还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南风弯下腰冲老蛇举了个躬。
“光鞠躬可不行。”老蛇目光一寒,继而露出了更为猥琐地笑容。
“跪下来。”
南风一怔,随即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老蛇。
“是不是跪了,这事儿就算完?”
老蛇点燃支烟,颇有兴致地冲地板呶呶嘴。
南风吞了口唾沫,暗自咬牙,直挺挺地朝地上跪去,发出一声闷响。
身旁传来了老蛇的桀桀怪笑。只见他来到了南风的正前方,睥睨着脚下跪着的人,伸手就开始解腰间的皮带扣。
“给老子吹一次。”他恶意地朝前耸耸胯:“吹一次,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南风顿时一凛,顺势就摸到了身后的双肩包。拉开包链,握紧了刀。
“这么简单?”南风低头轻笑,藏在眼镜后的眸子里燃起了杀意。
“米馨儿这个没本事的,一晚上都没把蛇爷伺候好么。”
身后传来了沈识的声音,他走进屋随即站到了南风旁边,一只脚看似无意地踢了下南风的腿,示意他别冲动。
“臭小子,回去让谢晚云长个心眼儿,这世道不是谁的便宜都能占的。”
沈识飞起一脚就把南风踹倒在地,自己则顺势站在了他前面,将其与老蛇隔开。
“蛇爷,我查过了。昨天晚上来乐无忧闹事的是河西的人,具体的我还得再跟您聊两句,借一步说话。”
“你要给他解围?”老蛇的脸瞬间阴了下来,显然已看出了沈识的目的。
“当然不是。”
沈识咧嘴一笑,透过老蛇的肩看向了茶几上放着的水果刀。他快步上前拿起刀,调了个个儿。
“阿识,你要干什么。”老蛇向后退了一步,沉着脸看向沈识。
“蛇爷,不瞒您说,这小子对我有恩。给个面子,放他走吧。”
“你威胁我?”
“当然不敢。”
沈识走到南风面前,一把抓过了他的左手:“谢晚云偷戒指用的是这只手。”
他眼中寒光一现,举刀便在南风的手掌上狠狠划下一道。
南风吃痛地闷哼一声,血瞬时就从手心间冒了出来,顺着指缝隙滴落在地。
“就想替他跟您道个歉。”
沈识眼都不眨地又用刀在自己的手间也划了一道。这一下的力气比刚才更猛,血顺着手臂一路滑下来,他却连眉也没皱一下。
“不知老哥肯不肯卖这个人情给我。”
老蛇的表情有些错愕。他了解沈识,这小子过去就是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自己当初也正是看上他这点,才将其留在身边为己所用。
眼下手边人都不在,若再不松口,连自己都保不准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老蛇眼珠子一转,嘴角瞬间便挂上笑意。
“小事儿!这小子与你有恩,大家便都是自家人。”老蛇边说边从钱包里掏了一沓钱出来,递给沈识。
“手上的伤,快去处理下吧!”
“自己来就成。”沈识全然不顾还在顺着胳膊流血的手,冲老蛇微微颔首。
“谢了老哥,闹事的那群人就交给我办了。”
“当心点儿,别惹了河西的那只死耗子,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明白。”沈识点头,转身拉过一旁的南风,带人离开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老蛇这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背的冷汗。
沈识这人近些年越发的看不透,怕是不能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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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基友说“不夜天”好像撞名了,修改为“乐无忧”=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