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不以为然地说:“那些东西,不过是没多大本事的胆小鬼,连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情都做不好,连变成行尸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在你的眼里,他们的存在意义仅限于此吗?
他真的很想要尽可能地理解莫得的信念,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若不是身份为主人,早就离开这里停止忍受。
大概这种不稳定的情绪泄露了,莫得慢慢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你看起来,不喜欢这么做。”
他本来可以隐瞒的,如实交代也许会死,但内心深处一直在喊叫,越来越清晰强烈。
“我是不喜欢,而且很想吐,极度厌恶。”
莫得明显不高兴了,靠在软垫上,尖尖的獠牙若隐若现,就如眼睛深处的冷意,“那为什么还要照做。”
他对上了那双血色的红瞳,明黄色的烛火在室内徐徐燃烧,安静,充满了散不去的阴森,对着一个没有心跳的怪物。
“因为是你的命令。”
气氛变得模糊了,长久的沉默里,莫得忽然笑了,卑劣的深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大脑,和那些人死去时的表情一起融化涂抹到处。
“因为是我的命令,所以即便再不喜欢、想吐、极度厌恶,也还是会毫不犹疑地去照做,是吗?”
他没有回答,但其实已经回答了。
莫得忍不住大笑,一时间,秦时想杀了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描绘出了各种各样的死法。
确定自己相当恶心这个人,但为什么,扪心自问,他仍然任由着冰冷的手指抚摸着脸部的轮廓,配合地闭上眼睛,好似一个没有神志的傀儡玩物?
为什么……他在心底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茅盾的情况……
开始渴求一个人的到来,那人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不了解……毫无头绪……
“你一定很累了,还有好久才能回去,去休息吧。”莫得大发慈悲地温柔道。
离开这间里面,回去了。
妹妹瞧着他毫发无损,睁大眼睛,不是吧,摆着一张臭脸进去,这样也没事!
酸溜溜和妒忌的感觉浮上心头,刚好马车缓缓停下来,姐姐从外面进来,皱眉对她说:“又有一些人头蜘蛛在外面晃悠,必须把它们处理干净才不耽误回去,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妹妹故意嘲弄道:“干嘛还要我去,那个家伙成天没正事做,为什么不能直接让他搞定,好歹也是一个左护法啊。”
秦时与双胞胎姐妹擦肩而过,姐姐防备地问:“你要去哪里?”
得到的回应只有消失不见的背影,隐入大漠里,靠在门的边缘,妹妹向天空翻了个白眼,切,装什么清高。
姐姐说:“你激他做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妹妹没个正形地说:“怕什么,反正教主之前说了,他可不在乎一个废物,人头蜘蛛都对付不了有何资格当血教的左护法,还不如直接去世,好啦,操心那么多干嘛,我们轮流驾马车这么久,刚才埋尸都累得够呛,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走啦。”
想想确实有点道理,便跟着走进马车里面去了。
荒凉的沙漠里,秦时独自一人走在上面。
倒不是被激怒,而是待在那里让心里很不舒服,各种莫名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互相伤害,脚步越发沉重,处理人头蜘蛛什么的都可有可无。
远远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不是没有见过,自然走了上去,拔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古董剑,剑尖,时刻对着那具东西以防突然袭击。
脚踩在靠近的位置,突然脚下一空,啪的一声,网格的陷阱束缚住他,随即被电,电量之强足以电死一个普通人,根本是下死手。
地上的人爬起来,正是李青溪,摁掉遥控的开关,走过来,叹口气道:“唉,别怪我不客气,不搞这么大剂量,以你的非人类的修为,我肯定必死无疑。”
说着半蹲下来,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喃喃自语着,“……希望这能有用吧。”
举起来,毫不留情,一刀直接扎透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