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选择(2 / 2)

皇上捂住嘴咳嗽几声,本来就是白色凝脂似得不正常脸色又凉了几分,“你去倒碗水吧,我现在喉咙里仿佛火烧连营,肺叶一吸一涨就变得难受得紧,似乎有血腥味腌制了整片舌头肉。”

对于这个时常犯病的老情况是习以为常,贾总管信以为真地急忙走向一张桌子前面,“您等等,我马上就去。”

拿起这张方形小桌子上的一个边缘微破的瓷碗,这才发现屋子的主人真是随便得让人无话可说,壶都没有,还好墙角放置着一个高度到腰间的瓷缸,木头做的水瓢就挂在墙壁勾上。

贾总管从墙壁上取下来水瓢准备去舀那里面的半缸清水,只是刚凑近,就不能掩饰地露出了满脸的嫌弃,这真的是水井里的水吗?确定不是从泥巴潭里挖出来的?其实并没有那么脏,但毕竟是在普通人眼里遥不可及的皇宫中过日子的,又是上千的公公里的大总管,还是上个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的心腹,不鸡蛋里挑骨头压根不正常。

对着水面左瞧右看,贾总管心里头别扭极了,老感觉有小虫子的卵或则墙灰掉在里面半浮半沉,不过受制于环境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只能强忍着心理上的不舒服,小心翼翼地舀起来一瓢疑似干净的清水倒入碗里。

得到了一碗可以解渴的水,还没有忘记皇上正肺叶不舒服着,端着那碗水就兴高采烈地转过身,“皇上,水来……了……”

之前还站在原地咳嗽着的皇上一瞬间消失不见,手里的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清水湿了地面,贾总管愤怒地两只手拽住屋子里除了他的唯一一个活人,“畜生,皇上呢?他去哪里了!”

“你一定要动不动就使用辱骂的词语强按在别人头上吗?”秦时撇头,被铁钳子反锁的大门此时此刻已经打开了一半的缝隙,“那里啊,刚刚趁你还在专心致志地搞着水的时候就跑了。”

虽然在问出口之前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着秦时竟然这么平平淡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贾总管更加暴怒道:“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你明不明白这个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啊!”

抓着手,以不容小觑的力道从衣襟上慢慢地扯掉,贾总管龇牙咧嘴地被迫松开,再次确认了这个人的力气大得超乎寻常,捂着发疼的手,看见秦时重新盘坐在地上,捡起来掉在地上的撬棍和匕首,继续用匕首的刀刃削去撬棍的头。

这似乎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问题是,贾总管嘴巴张开老大,甚至怀疑地揉揉他自己的眼睛,但再次确认了面前的情景不是幻觉,这个人居然真的在拿着匕首削尖一根铁撬棍!

胃里隐约抽着筋,他终于明白了先前自己为什么完全拉不动这个人,还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吗?那个匕首明晃晃地没有这么锋利,这他妈还算人吗?

“我怎么阻止他?一国之君的威言重如泰山,难道要我像外面那群人一样以死相逼吗?”秦时一脸平静,食指碰碰撬棍的尖尖,显然还远远不够锋利,握着匕首好似切豆腐地继续削下来一片接着一片的薄生铁,“但他若是死了,恐怕这个国家又要开始长久的持续动乱,所以必须再等一等,等来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

突然意识到什么,贾总管忽然感到一阵寒战,这个普通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威压……明明……

“……你……你要干什么?”

削着生铁的秦时瞥了他一眼,黑曜石的两只眼睛里面看不见丝毫的感情,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叫人愈发地骇然,贾总管的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就听见宛如死水的声音慢慢响起,“杀人。”

一口水呸在地上,头领烦躁地不想再等了,将提在半空中摇晃一直哭泣的小女孩丢在地上。

擦破了柔嫩皮肤的手肘,伤口里有血流下来,小女孩也怕又痛,全身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在颤抖,她的父母在另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哭哀求着,“放过她吧,大人啊,她就是个孩子,我皮糙肉厚,您杀好不好?我们真的不能失去她啊!”

“吵死人了!反正等会就是一个接着一个来下黄泉,妈的,在这里瞎逼逼什么。”

头领简直烦的要疯,一脚踩在小女孩的背上,嗯,还挺软的,比那只小畜生的触感好上那么一点点,他有闲情地调笑着,双手高举起剑,阳光落在剑刃反射阵阵寒光,刺眼得不能直视,长长的影子犹如恶鬼甩着红红长舌头摇晃着身躯。

“我从十数到一,这个孩子的命就在你们的手里,是让她活下来,还是身首异处,这个选择,你们自己好好思量着吧,不过要快哦,因为我也是非常严格的性格呢,怜悯的多一秒都不会存在哦。”

“十……九……八……”死亡倒计时正式开始,随着数字在残忍无情里越来越接近,小女孩已经是恐惧到了极限忍不住放声大哭了,她的父母再也支撑不住这股绝望,妇人两眼一抹黑全身无力地倒在夫君的怀里。

“三……二……”眼看着就要数到一,高举的剑落下,头领笑得格外天真烂漫,突然远处有一个声音冷冷道,就像是在一片寂静里扔了一个炸的轰轰烈烈的炮仗。

“够了,收起你无聊的把戏吧,你得偿所愿,我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