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月夫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她咬牙,也只有选择放手一搏了。
她虚张声势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被你吓到吗?好啊,让他说啊,看看到底是谁还在胡说八道!”
赵元说:“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突然身体又出什么毛病。”
对于赵元的冷嘲热讽,月夫人冷冷道:“不劳费心,我身体好得很。”
虽然话说得很强硬,但月夫人的一颗心却是悬在半空中,扑通扑通狂跳,好似打鼓般猛烈。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凌青山不会把她说出去,只有实打实的胆战心惊,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这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她,如果走错一步,便会陷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她直直地盯着凌青山,袖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头,保养的很好的指甲全深深地陷进肉里,力气大的差点崩成两截。
方丈说:“……凌青山,我问你,月夫人三天前曾经派你来暗杀赵元和秦时两人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场的众人都闭上了嘴,不约而同地精神高度集中,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凌青山口中即将要吐露的回答。
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就是赵元和秦时在说谎,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月夫人就别想着全身而退了,轻则是赶出北宫王府,重则便是死!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凌青山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话。
“……对此,我无可奉告。”
一瞬间,在场的众人皆是懵在原地,在短暂的死寂后,人群里便炸出了一堆吵闹声。
“他竟然在说无可奉告,这也算是证言?开什么玩笑啊!”
“胡闹,这分明就是扰乱审理,在公然挑战我们的耐心!”
看到凌青山没有交代出自己,月夫人心里的那份胆战心惊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她又恢复成了原来那副高傲自负的态度,嘴角的弧度泄露了心底的沾沾自喜。
她嘲笑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证人?区区一句无可奉告,就想判定是我派人暗杀你们、是我杀了王爷,真是够好笑的,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从头到尾分明就是你们在胡说八道。”
“你们想尽办法地把各种脏水泼在我身上,真当我不知道其用心险恶吗?不过就是想要把我打压下去,好掩盖你们背后的主子掩盖她与她丈夫合谋杀人,这样就可以拿到遗产了!”
“恶心,真是恶心至极,你们帮着罪人污蔑好人时,难道良心不会痛吗?连吸血的蚊虫都比你们这些人来得高尚,只可怜……只可怜了我的王爷啊……”
说着说着,她用袖子捂住脸,泣不成声道:“……若是你现在还好好活在世间,这群畜生怎么可能敢在这里为非作歹,奴家只想为你报仇雪恨,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若是再没人帮我,我……我与其凄凉地苟活在这个黑白不分世界上,还不如干脆随你一起去了,我们在黄泉路上再做回夫妻罢!”
说完,月夫人就要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吓得众人连忙拦住寻死的她。
“月夫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眼瞎的人,王爷不会白死的,谁杀的就让谁来偿命,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得伏法,我们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方丈也皱眉。
“……秦时,如果你们想要洗脱驸马的罪行,那就赶快拿出一些有用的证据来,若是再像这样胡闹,就不要怪我将这审理的结果一锤定音了。”
月夫人半掩着脸,一边抹泪,一边抽泣,怎么看都是受尽百般委屈。
只是,当她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秦时那边时,掩盖在袖子下那没人看到的上翘的嘴角,正明明白白地透露着得意洋洋的讽刺。
如今,已经没人再站在秦时那边,只要凌青山不交代出她的身份,就算他们手里有王爷的令牌也是无济于事。
胜利,果然始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赵元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月琼正对着他们在得意洋洋的讽刺。
他早就知道,凌青山一定会拒绝吐露半点有关于他买主的信息,他一旦不交代,即便确有其事,在审理过程中也等于没用,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摆设带上来也是浪费时间。
但他还是和秦时表了态,坚决一定要让不与他们合作凌青山作为证人上来,为他们做出证言。
这听上去十分矛盾,完全是在自我羞辱让人看笑话。
可赵元依然自信满满,因为他有一个就算是脾气再倔的驴子,见到了也会被迫屈服的秘密东西。
即便凌青山的脾气堪比十头倔驴,他也能借用这个东西撬开对方的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