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再次转身,抚了抚垂在额前的青丝,“你还有何事?”
顺德才的眸中带着光亮,恍似最后的期许。
“娘娘是个性子柔和之人,日后定能辅助皇上走出一番作为,奴才还望娘娘三思,好好珍惜机会。”
这个顺德才,大费周章的跟上自己,说了这么多,也终究是皆源于对赫连珏的赤诚之心。
“本宫知晓了,劳公公费心了。”
唐夏两步并一步的走着,绿袖在身后有些跟不上,只好加快了步子。
“娘娘认为,顺公公说的话是真是假?”
唐夏沉着眸,凤眼中掠过的一丝波澜,欺不了他人。
“随他去,帝心如虎心,谁人又能够猜得透。”她的声音清冷而带了丝飘渺。
唐夏止不住的去想。
会是真的吗?顺德才说的话。
赫连珏俊逸的眉目又浮现在脑中,他只是坐在那,都能够摄住一片人的视线。
如果顺德才说的是真的,那么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上,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幸运。
唐夏摇摇头,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荒谬了,连npc没头没脑的话都会轻易听信。
“唐夏。”
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声色低沉,好似低鸣而悠长的号角声,每每响起,都会让唐夏失了心思。
转过头,楚天阔身着银甲,逆着阳光,眉眼中含着潋滟的笑意,好似清水无波的俊脸上方,扬着丝丝桀骜与不羁。
唐夏走上前,“你总算出来了。”
“方才楚侍卫唤娘娘,可是唤的……什么夏?”绿袖挠了挠后脑,极力回忆着。
唐夏一怔,怨恨的瞥了眼楚天阔,随后佯装镇定,“本宫听的都是说越姬娘娘,绿袖不会听力连本宫都不及了吧?”
绿袖低下身子,悻悻的吐了吐舌。
楚天阔眉毛一挑,声色清冷,“找到眉目了。”
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及去。
唐夏对他桀骜的性子有些不满,却只是皱了皱细眉,缓步跟上。
走到御林军营,楚天阔摊开纤长的手掌。
是张纸条。
唐夏从他手中及下,轻轻拨开——
我死的好惨,我会在午时,将所有害死我的人,都在合承殿斩首!
绿袖探了探头,目光锁在纸条上一瞬,眉目间平添了几分惧意。
“今日子时,所有和这事有关联的人,都得死。”她细眉挑的很高,连声色都在微微颤抖。
唐夏同楚天阔对视一眼。
是战书无误了。
绿袖紧着眉,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唐夏不忍见她提心吊胆的过,便卸了口气。
“你不必如此惊扰。”她的声线好听的极,抚慰着绿袖紧张兮兮的心。
绿袖随着她的话,渐渐平静下来,“娘娘的意思,便是有破解之法?”
唐夏展颜一笑,刹那芳华尽失色。
“自然不是。”她的声音好似清脆的黄鹂鸟,温柔绵长,“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魅,只是认为在作祟。”
“如今这封书信,字面上看是死亡通知,内里的意思,确实告之我们,在今夜子时,传闻中的刽子手,会在合承殿内等候着。”
绿袖眸光一闪,“若真是人为,那娘娘子时在合承殿内守着,不就是能一睹着刽子手的真面目?”
唐夏倨傲的扬起下巴,眸中带着丝赞许,“孺子可教也。”
“只是……”绿袖思虑到什么,眸中的光瞬间陨落,“只是那刽子手敢这么说,定是能够猜到娘娘能看懂。万一她出其不意,先埋伏在那,娘娘和楚侍卫,不就危险了。”
唐夏想起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黄叶,细眉挑起,只是一瞬,又重回笑意。
“那我便先通知好御林军,等待缉拿便是。”她话里说的轻巧,却惹得绿袖讶然。
声线中带着的颤抖,甚至可以断然成,惊慌。
“娘娘打算事先通知好御林军?”
唐夏的眸子在她身上辗转了一瞬,终是未说些什么,继而道,“自然不是。”
“我要同那刽子手单独会面。”
她仰着眉,眼底含着倨傲。
绿袖带着小心翼翼,“娘娘打算如何去做?”
“她要看看刽子手的真实目的为何。”另一旁的楚天阔接过她的话。
绿袖顺着将目光挪回楚天阔的脸上。
微风涌动,楚天阔俊逸的脸在阳光下,冰冷而带着几丝薄薄的抗拒。
“是,我要去看看那个刽子手,几次三番将罪名引到我身上,究竟是所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