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难为[主攻]_123(1 / 2)

渣受难为[主攻] 晏央 2666 字 2023-11-15

想明白这一点后,楚帝狠狠地瞪了项孺一眼,显然是对他的做法不满。

楚帝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做错了的,那么有错的,只能是身边的人。一直积极的在楚帝身边给卫凌希上眼药的项孺就成了罪魁祸首。当然,说他是罪魁祸首也没有差,若不是他时时在楚帝耳边挑拨着,楚帝又哪里会想着专门来找卫凌希麻烦?

见楚帝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希瑞尔又道:“作为功臣遗孤,我想要什么,难不成不会直接问陛下要?纵然陛下不喜欢我,想必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毕竟陛下是‘体恤’臣子的君王。”这体恤二字,经由他之口道来,颇有些意味深长。

楚帝却没听出来,跟着点了点头:“自然。”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嫉妒一个贱籍出身的新宠?”希瑞尔的眉眼扫过项孺,颇为不屑。

若是在最初,楚帝听了这话,必要心疼项孺,继而对希瑞尔撒火,只是眼下他听了希瑞尔一通分析,觉得大有道理,心里便渐渐对项孺升起了不满,只道项孺果然出身低微,见识浅薄,连这么明显的厉害关系都辨不出来,险些害他酿成大错。

项孺见楚帝面露冷意,不由委屈地咬住了唇:“陛下,您莫听他胡说。后宫之事,哪里那么容易传到前朝?卫妃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挑衅您的威严!从今往后,他只消仗着已故父兄的身份,就可以不把您放在眼里,肆意拿捏您,阿孺实在是替您担忧啊。日后,您莫不是要把卫妃捧到天上去,才能够彰显您的仁德?若是什么时候不顺着卫妃的心思来了,莫不是底下的那帮大臣就要说您不怜恤忠臣之后了?那日后——”

他怯怯地看了希瑞尔一眼,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对楚帝说道:“日后,宫中做主的,究竟是您,还是卫妃?今日您要问责于卫妃,卫妃便立刻抬出已故的父兄压您,明日,他故技重施,您又该如何?长此以往,君威何存!国家颜面何存!”

说完这话,他淬了毒的眼神朝着希瑞尔瞥了一地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做惴惴状,好似真的很担心楚王的地位一般。

不得不说,他的话语,正好触碰到了楚王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楚王听了这话,脸色骤变,心中大感有理。

诚然,他是想通过善待卫妃,拉拢到一部分的臣子,但如若卫妃凭借这一点骑到了他头上,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

项孺说得不错,卫妃能够依仗这一点,逼他退让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此风不可助长,势必要扼杀!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已经不是楚王所关心的了,他所关心的,唯有他帝王的威严能否保全。

希瑞尔蹙起了眉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项孺。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小看楚王的这个新宠了。原以为项孺乃小倌出身,应该好拿捏的很,没想到,竟这般诡辩,三言两语,就将他方才的优势给硬生生的扭转为劣势。

不过,很可惜,项孺给的这顶锅,他不打算背!

“你这小倌也当真有意思,满口陛下如何如何,浑不提此事原是因你而起,陛下会来寻我,也是听信了你的谗言。我要的,从来不是陛下让步,而是你这个罪魁祸首给我赔罪,你却说得好像我要逼迫陛下是的。真是可笑,难道你能代表陛下不成?你是陛下?”

“你扭曲事实,欺瞒君上,此第一罪;你为一己之私,利用君上,此第二罪;你混淆视听,当着陛下的面舌灿生花,颠倒黑白,愚弄陛下,此第三罪;你擅闯昭华宫,见了位高者不行礼,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此第四罪!你说我指使下人借狗害你,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是在拿陛下当枪使,冒犯君威者罪无可赦!”

楚帝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此刻,已是将卫妃的话听了进去。原先他愿意相信新宠的话,为他处罚卫妃,是因为他不在乎这件事,他只管做他愿意做的事,谁受了冤屈,谁平白得了好处,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不同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关系着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不去深究。

就如卫妃所说的,若是卫妃迫害项孺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那么,他这个楚帝岂不是成了项孺对付卫妃的枪了?项孺说卫妃以功臣后裔自居,日后恐会对君王不敬,那么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呢?至少卫妃还没来得及做得寸进尺之事,而项孺眼下就已经开始利用起他来,把他当傻子耍了!

在说完上述话语之后,希瑞尔意犹未尽,又补充道:“你现如今在宫中无品无级,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才能与其他人平起平坐。若是没有陛下厚爱,你一个贱籍之人,还不知如今身在何处!眼下你都能这般愚弄陛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利用陛下,若是日后你升上更高的位置,还不知要如何猖狂。陛下信任你,爱重你,你非但不知报答陛下,还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到处挑拨生事,真真可恶至极!”

楚帝不断地点头,是啊,眼下项孺不过是个小小的男宠,都这般胆大妄为,日后若是让他爬上高位,那还得了?今日敢愚弄君主,明日是不是就敢弑君了?

希瑞尔成功的在楚帝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日后,哪怕楚帝又被项孺的花言巧语哄了回去,给予项孺各种珍贵的赏赐,却再也没有提过要给他晋升位份的事。潜意识里,他相信了希瑞尔的话,意识到了项孺的威胁性,是以宠爱他的同时也防备着他。对于楚帝来说,小东西是可以宠着疼着的,高兴的时候随手赏赐些许玩意儿,但他绝不会给予项孺威胁到他的机会。

“分明是你不敬陛下在先!陛下刚入昭华宫时,你待陛下是何等不客气!莫说你不是被冤枉的,纵然你是被冤枉的,也不该对陛下无礼!你对陛下无礼在先,挑衅君威在后,你根本就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否则,断不至于如此逼迫陛下!你真当陛下看不出来么?如今,你还强词夺理,装的好生无辜,原来,这就是忠臣之后,好一个卫妃!”

说到‘忠臣’二字时,项孺双目赤红,面上的激动之色更胜以往。

希瑞尔心中狐疑,若不是确定父亲原先的政敌中并无姓项的,只怕他都要以为他卫家与这项孺结过仇了。

“我是不是忠臣之后,不需要你赘述。父亲和兄长在天之灵看得见,君上看得见,文武百官更看得见!你方才的担心大可不必,我既是忠臣之后,便当恪守本心,绝不会做辱没父亲和兄长名声的事。若我果真得意忘形,对陛下不敬,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的不是你,而是文武百官!”

说着,希瑞尔又对楚帝道:“陛下素来是知道的,我这人说话直,不懂得拐弯抹角,唯一的原则是不说谎话。我的言语,绝无半点虚假。”

楚帝想起卫妃自入宫之后的一系列表现,点了点头。在卫妃刚入宫时,他还不以为忤,哪怕偶尔犯了错被卫妃指出来了,也只当是小情趣。可任是谁也受不了自己的妻妾一直对自己没有好声气,再加上卫氏父子阵亡,卫妃整天哭得跟泪人一样,楚帝越发不爱往他的宫里去了,他可一点都不想见到卫妃哭丧着的一张脸。

然而,饶是对卫妃有诸多不满,楚帝也不得不承认,卫妃在品行上的确继承了卫家的优良传统,不说谎,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曾经,楚帝为卫妃的这一点颇为头疼,如今却觉得,这样也不错。有话直说的卫妃虽然不讨喜了点,但至少不会害他,骗他。

楚帝对卫妃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虽说还没把上手,却彻底失了征服卫妃的性质。日后,他只管把卫妃好好养在宫里给外头做个样子就是了,他不准备宠幸卫妃。当然,该有的尊荣,他一样也不会少给,算是对卫家一家子都如此忠君爱国的奖赏。

至于枕边甜言蜜语的小东西……他倒是要多多防备着了。虽说那张小嘴里说出的话他爱听,但谁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日后,项孺的话,他也只能听听就算,该防备的,还得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