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雨说,昨天是你的婚礼,你终于选择了自己该过的人生,就像我一样,水远山遥,再无相见之由,但依然祝福你此生都好。”
没落款,也署名,也不需要。
酸涩的眼泪还来不及被控制被自嘲,就疏忽间直落了下来掉在碗里。
辰松狼狈的用手背抹去,使劲想笑出来,表情却苍凉而扭曲。
他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了那个人。
他也知道,这份迟来的爱,一文不值的,已经没什么用了。
北京的晨光和青岛并没有什么不同,暖暖的、宁静的洒在窗沿上,称职的告诉人们匆匆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蒋云思整夜没睡,靠在客厅的椅子上发着呆,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眼睛黑漆漆的没什么焦点。
他本来很疼的,也本来很想哭的。
到最后,又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
这沉默和年少时不同了,不用再等待,不用再纠结,因为已是结局。
“傻瓜,干嘛呢!”
楼下猛地一声呼唤,惊得麻雀扑啦啦的都飞离了树梢。
蒋云思定了定神,看到杨翰高高的个子和熟悉的笑脸,便也微笑了下。
“关窗户,早晨凉,准备吃早饭了!”他晃了下手中的塑料袋,而后便大步走进了单元门。
香软的蟹肉粥、小小的生煎包,都是蒋云思爱吃的东西。
拿着勺子飞快的吞了几口,被过往冻结的五脏六腑,又开始慢慢地融化了。
“怎么起这么早啊?”蒋云思问道:“这几天不是回家住去了吗,你妈还让你往外跑。”
“给我爱人买早饭天经地义。”杨翰照旧胡言,而后叹息:“她自身难保,哪有空管我?”
蒋云思担心道:“情况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这把你操心的。”杨翰揉乱了他的头发:“快吃吧。”
蒋云思低下头。
杨翰轻声问:“云思,如果我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蒋云思重新看向他的眼睛,笑了笑:“你还有我啊,我养你。”
杨翰愣住,好久没说话,又过了好久才道:“本来心里很烦的,看到你,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事实上杨翰家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父母连树倒猢狲散都没来得及,便在自家公司被警察带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