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阵后。
徐胜利摘掉了老花镜,幽幽道:“天骄,你有没有发现 ,夏树这几天的表现跟过往大有不同?”
陈天骄平日大大咧咧惯了,哪儿会注意到那些细节。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件破牛仔穿半个月。”
“他要是真能天天坐林肯,我这个丈母娘不得他当小祖宗供着才怪呢……”
徐胜利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感叹道:“唉,你看看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两个极端,人家夏树好歹也是咱女儿自己挑的,你就不能好好对人家吗?”
尽管徐胜利也对这个女婿有许多不满,可再怎么着也是自己女婿,徐千又对没意见,这个做老丈人的还能怎样?
白了徐胜利一眼后,陈天骄转移话题道,“别哔哔了,你快点打电话给他,喊他过来。”
徐胜利吹胡子瞪眼,并没把陈天骄的话当回事。
要打自己打。
他可没心情陪她过家家。
“呵!你这个倔脾气又上来了呵!”
陈天骄见状,摇了摇头后,不得不自己取来手机,找出电话簿拨了出去。
“不打,老娘自己亲自来。”
接通电话后,陈天骄语气豪横地说道:“夏树,你赶紧回来一趟,我和你爸有急事找你谈。”
这个时间点,夏树刚从方宏博的车子上下来没多久。
正在医院大厅的电梯口等电梯。
走到楼梯间,夏树回道:“妈,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面说话,我这会儿刚到医院,还没上去呢……”
“别墨迹,赶紧回来,电话里三两句说不清楚。”
说完这句话,陈天骄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夏树辩驳的空间。
一头雾水的夏树,没得办法,只得喊了辆出租回到了徐家大院。
刚走进客厅。
夏树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陈天骄和徐胜利坐在沙发上,眼睛注视着他,示意他赶紧过来。
“爸妈!我回来了。”
戴上鞋套后,夏树主动向二老打着招呼。
“夏树,赶紧过来坐。”
陈天骄笑呵呵地招呼着夏树。
“妈,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待夏树落座后,陈天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直奔主题道:“我说夏树,你老实告诉你妈,你和方首富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并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么简单额。”
嘶……
夏树突然一个激灵,怕不是丈母娘调查出了什么?
不可能啊!
徐千又都一无所知。
她一个老太太从哪儿下手?
更何况,自己平时不显山漏水的。
“妈,昨天晚上人家方宏博不是亲自登门澄清了吗,二老这是在质疑方首富的口碑?”
夏树不得不拿出昨晚的事,作为反击。
陈天骄发现从夏树口中套不出什么东西,索性直接把手机打开,递到了他眼前。
“你瞧瞧,这人眼熟不?”
哼!
你小子可真行,不拿出点证据来,你是死鸭子嘴硬额!
夏树瞅了一眼,顿时浑身一震。
雾草!
照片中的不正是刚才方宏博送自己上车那一幕嘛。
这陈天骄哪儿来的偷拍照?
难不成她闲着没事做,跑到环球大厦围堵方宏博?
简单的理了一下思绪后,夏树直起了身子,眉毛一挑,嘴角一扬道,
“这人岂止是眼熟,这不就是我本人嘛,哈哈哈……”
“好吧,我来说明一下,你们也都知道了,正是方宏博出手,我才能无事发生一般从局子里面出来。”
“您看作为成年人,我总得表示一下吧,于是我今天上午才特意去他们公司道谢。”
“谁知道,完事后方宏博刚还要外出办事,就顺道把我送到了医院。”
“这就是整件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不知二老还有什么疑问?”
夏树一番话听得陈天骄是眉头紧皱。
一时半刻,陈天骄实属找不到任何反驳夏树撒谎的理由。
“没这么简单吧?”
面对陈天骄的猜疑,夏树淡然一笑道,“妈,你总不会觉得方宏博是我的跟班,黑寡妇集团是我开的吧?”
一句话瞬间让陈天骄不再纠结。
夏树是什么玩意,她陈天骄能不清楚?
如果真如夏树嘴巴中所说的那般,那他不是首富中的首富了吗?
别说夏树是什么有钱人,但凡夏树这女婿有个一千万,陈天骄都觉得这家伙都不会再忍受自己的羞辱和诋毁。
这一点,陈天骄还是很自知的。
夏树意料到陈天骄不会信自己那么一说,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陈天骄沉默了许久,不再吱声。
夏树不清楚他这个丈母娘在琢磨什么。
看了一小会儿电视后,陈天骄才再次打开了话匣子,以长者的身份发号命令道,
“过两天是你爷爷的八十大寿,你没事就到处瞎跑了,好好上班就行。”
老爷子的寿宴,难免要请很多人来。
陈天骄可不希望夏树这个窝囊废女婿出现。
一想起千又的姑妈,姨妈那些人,陈天骄整个人就脑壳疼。
若是被那些人见到夏树这个废物,指不定又要嘲笑她一番。
陈天骄绝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有了往年的经历,夏树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所以,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夏树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小方盒,递给陈天骄面前道:“妈!我那天刚好公司也走不开,要不我先把我的礼物交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