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就这么点东西,还值得温宴扛着冷死死惦记?
定安侯府的底子是真的空了吧?
难怪给姑娘用不上好东西了。
霍以骁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胡嬷嬷办好了所有事,转头瞧见霍以骁的背影,又看一眼还瘫坐着的阮孟骋……
差距啊!
只有对比,才能体现差距!
以前府里觉得,大姑爷虽然只是知府之子,与公候伯府相去甚远,但他本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相貌也不差,侯府招为东床,也差不多。
可跟霍大人家的侄儿一比,哎,云泥之别都不算夸张。
五官、出身、口才、武艺,比这些跟欺负人似的,更大的差异是遇上事情的应对。
一个游刃有余、占尽上风,一个无所措手、连最基本的应对都没有。
当然,那些都不及“待姑娘上心”这一条。
她是温家的仆妇,比高下当然是要比谁对温家姑娘好。
阮孟骋在定安侯府就敢对大姑奶奶呼来喝去,而霍家这位,那天在顺平伯府怎么怼的季究,她胡嬷嬷是亲眼看到的。
十之八九,为了三姑娘,直接把季究扔下水的也是他。
连破案子、抓犯人,霍公子都替侯府出了力气。
这,才是一位好姑爷的典范!
可惜,还不是她们的姑爷。
要是真能成了定安侯府的姑爷,就好了。
若没有去年的变故,亲事好说些,现在,温家想与霍家结亲……
思及此处,胡嬷嬷一拍脑袋。
她们三姑娘是很出色的,定安侯府祖上也风光过。
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谁又能说,侯府不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做人呢,断断不能失了追求,不能缺少向上的决心。
就如她胡嬷嬷,要是有机会,她也想走出旧都临安,一路向北,看看现在的京城,到底是如何的繁华兴盛,也瞧瞧金碧辉煌的皇城。
别人镀一层金,泥人成了金像,她去皇城脚下转一转,沾点儿气势,也能离黄嬷嬷更近一些。
三姑娘的婚事亦是一个道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极其要紧,但男女之间互相的心意也断断不能缺。
自家三姑娘的心意,胡嬷嬷听二姑娘提过。
而霍公子的言行举止,看着就是个自己能拿主意、不是什么都听长辈安排的泥人脾气,只要他心里存着三姑娘,机会还有很大的。
胡嬷嬷越想越是这么个理。
机会、得抓着机会!
嫁妆搬回了定安侯府,胡嬷嬷迎面遇上了岁娘。
“你一人出门?三姑娘呢?”胡嬷嬷问。
岁娘道:“姑娘歇午觉,明儿一大早要起来包汤圆,厨房里的猪板油不够润,乌妈妈说这两天没有采买到好的,我就想去街上转转。”
“姑娘一大早要包汤圆?”胡嬷嬷一头雾水。
“是,”岁娘笑道,“骁、霍家公子想吃,姑娘就说干脆自己包。”
胡嬷嬷的眼睛发光。
她就说,三姑娘就是三姑娘,机灵、聪明,会抓机会!
“我儿媳妇今早上说要熬猪油,我等下取来送到熙园去,你备好芝麻、白糖,保准又香又润。”胡嬷嬷一拍胸脯。
岁娘道:“真是巧了,我替姑娘谢谢妈妈。”
“哪儿的话,”胡嬷嬷的眼睛眯成了缝,“一块猪板油而已。”
都是侯府的人,你不出力,我不出力,只靠三姑娘一人,得等到猴年马月?
你也出力,我也出力,大伙儿一道使劲儿,早早地把好事儿定下来!
侯府也是她胡嬷嬷的家,齐心协力怎么能少了她!
下午时,温宴刚醒,胡嬷嬷就提着她的猪板油来了。
“三姑娘,”胡嬷嬷格外积极,“您看看,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