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70节(1 / 2)

前世她入京的前一年,惠康伯父子战死沙场,她在温泉庄子上得知消息时,还颇为感叹。

她并没有恨过惠康伯,彼时状况,站出来的人,她自是感激,明哲保身的,她没有资格去迁怒。

朝堂风云,各有各的立场和想法,仅此而已。

至于方启川,只是立场的另一方罢了,如果当时张口议论过案情的就是仇家,那她温宴的仇家可太多了。

她后来复仇,对付的都是真正下手设计、“逼迫”圣上处置的那些人。

“我没有视他们为敌,”温宴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道,“骁爷说得对,我想报仇,但冤有头债有主,那两家不是我的仇敌。”

“那你想如何报仇?你远离京城,定安侯府也到头了,你有什么能耐去报仇?”霍以骁说到这儿顿了顿,又呵的笑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自嘲,“温宴,如果你想利用我给你父母、给夏家报仇,你省省吧。”

第84章 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温宴柳叶眉蹙着,轻咬着唇。

不晓得该说她是为难,还是失落,整个人看着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透出满满的无措。

霍以骁定定看了她两眼,就偏过头移开了目光。

小狐狸说演就演的,谁知道这幅神情背后,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他原就不该信她。

现在这时刻,就越发不能信。

最初在花船上,温宴直言说喜欢他的时候,就不该信。

仅是处置季究,或是帮着温家让温鸢和离,那些都不是难事。

万两银子都花了,给温宴撑个场面,让她狐假虎威几次,也没有什么。

可是,小狐狸想借的不止是威风,是想扯着虎皮当大旗。

利用他去报仇……

亏她想得出来!

温宴放下了茶盏,动作很轻,只是这屋子里太安静了,静得落针可闻,霍以骁还是听见了瓷器落在木桌上的碰撞声。

清的,脆的。

霍以骁闭了闭眼,他觉得温宴得走人了。

这么几句话甩过去,温宴要还真的没有一丁点脾气,那还真是“卧薪尝胆”。

可他猜错了,温宴压根没有走人的意思。

温宴只是弯下腰,从桌下竹篾里取了水,架在身侧的小火炉上烧。

咕噜咕噜,热水翻腾。

温宴提起水壶,注入茶壶之中,她微微平晃着茶壶,茶香再一次激发,而后,给两人空了的茶盏又添满了。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温宴才重新捧起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极了,若不是她眉心还皱着,霍以骁甚至会觉得,刚才那一句话,他只是在心中想了一遍,没有真的出口去堵她。

一口热茶下肚,温宴皱紧的眉头才一点点松开。

刚那句话,确实不怎么顺耳,却也是在温宴的意料之中。

霍以骁的防备心太重了,数年宫中生活,又是那么一个尴尬身份,若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他早就被那几个异母兄弟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如若可以,温宴也希望有个平缓的过程,经过长期的相处,让霍以骁信任她。

像前世那样,有霍太妃作保,有婚姻为联系,日夜相处之中,使得霍以骁认同她,知道她不是旁人的棋子暗桩。

可温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前世的经历有可取之处,但也有太多的遗憾和惋惜,她想改变那些,自然要接受改变带来的新的困难。

正是因此,花船之上,霍以骁问她为什么,温宴明知他会质疑、会困惑,还是毫不掩饰、直直白白告诉他,她喜欢他,她想与他一起。

质疑的过程,亦是审视的过程。

在心中反反复复地拉扯纠结,或是作为局中人品读,或是作为旁观者梳理,审视之后留下来的情感,才是最接近内心深处的想法。

霍以骁想要信她,却也不敢尽信她。

他想要知道温宴单枪匹马地突进背后,到底是要得到什么,又希望她的胡言乱语里,是有那么一两句可取的。

很矛盾,很纠结,但这就是温宴认识的霍以骁。

所以,在得知她想要复仇之后,霍以骁才会说那么一番话。

“骁爷是认为,我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你,才成天把‘喜欢你’挂在嘴边?”温宴支着腮帮子,她说得很慢,语调很平,“我不是哪位殿下的棋子,却妄想把骁爷当成棋子?”

霍以骁的薄唇动了动:“难道不是?”

温宴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话,反而是顺着说了下去:“骁爷说得对,单单只靠我自己,和传到头了的定安侯府,别说是替父母、替外祖父报仇,仅仅是翻案都很难。

而你的出身在这其中又能有些益处,我知道骁爷其实并不稀罕皇子的身份,可血脉相连,你不想认,他也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