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9节(2 / 2)

美人相邀,虽是迟了,季究倒也没有猴急。

他让船娘随意唱了几首曲子,一面品着酒,一面想温宴。

温宴可真是漂亮,只马车上那么一眼,那双眼睛就落在了他的心上,勾人得紧。

以前的公主伴读也好,如今失了父母的守孝姑娘也罢,季究半点儿不在乎。

他就是看上了温宴那张脸,那双眼。

季究越想越是心热!

他就说呢,以他们顺平伯府在临安城的风光,怎么会有姑娘家不心动呢?

根本就是定安侯夫人那个老太婆在中间胡搅蛮缠。

又想攀他们季家好处,又不老老实实把温宴送上,拿一个歪瓜裂枣来搪塞他!

这是欺负温宴没了爹娘!

好在温宴是个机灵的,晓得让丫鬟悄悄来寻他,约他来这船上一会。

若是那小勾人精懂事,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她出气,给老太婆和歪瓜裂枣们一点厉害瞧瞧!

季究又饮了一盏酒,酒气上了脸,人也急了些,问那船娘道:“温姑娘怎么还没有来?你这船是不是走了一段了?不在原来的地方,温姑娘找不着了怎么办?”

船娘忙道:“船是依着姑娘安排的路线行的,公子再等等,今儿月色好,渡口上繁忙,姑娘许是耽搁了。”

季究一挥手,打发了船娘,自己喝闷酒,心想,来得这么迟,一会儿定要让温宴罚酒三杯!

又是一壶酒下肚,季究终是不耐烦了,站起身来,想撩开纱幔往湖面看。

才刚伸了手,他就听见了几声嗤笑。

曲浒?

他怎么好像在其中听见了曲浒的声音?

花船的上风处,停了一艘小船,船头没有挂灯,很不显眼。

温宴就坐在船中,静静观察着船舱里的动静。

直到季究耐不住了,温宴才发出了声音,她笑了声。

笑得和她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

岁娘看了过来,而自家姑娘一开口又让她惊讶不已。

这也不是姑娘扮男子时装出来的少年音色呀……

温宴示意岁娘莫要出声,自顾自往下讲。

“看看看看,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是美人相约呢!这么会儿工夫,怕是做了好一场春秋大梦。”

“哪来的‘秋’啊!我就说他是个草包,我找个小丫头骗了一句,他屁颠屁颠上当了!”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要不是投了个好胎,这临安城有他能说话的份?”

“就是!不是看在姑祖母的份上,谁奉承他呀!”

“别这么说嘛,这傻子要是不傻,我们哥几个还怎么发达呀?他把这帐算到温家头上,我们再去把温家那两小子打一顿,帮他出个气,不又是……对吧!”

“你们让让、让让,我也来看看这傻子的傻样!”

温宴面不改色,三四种不同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口中出来,变化自如。

这是她前世学来的本事,她能模仿别人的声音。

宫中生活,对她不难,但在夹缝中替家人报仇、平反,哪怕是背靠着霍太妃,自己没有一点儿能耐是做不到的。

她的拳脚只够翻墙,岐黄也就懂些皮毛,机缘巧合遇上一位精通此道的高人,便苦学了一番。

不得不说,拿来套话、拱火,算是个不错的手段了。

昨儿跟着花船听了半宿,就是为了分清曲家兄弟们的声音。

果然,温宴的模仿让花船上的季究暴跳如雷。

他一把撩了纱幔,对着湖面张望,想看看这些人藏在何处看他笑话:“给爷滚出来!敢给爷挖坑,爷不抽死你们!”

“让你们声音这么大!被他发现了,快回大船上去!”温宴的声音里露了几分急切,一面说,一面示意船夫划桨。

于是,季究就看着一艘小船驶离,他够不着,只能跳脚。

此厢动静把船娘和小厮都引来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季究。

季究气得一脚踢翻了几子,指着越行越远的小船,道:“追上去!给爷把它撞翻了!”

船娘花容失色,小厮唯唯诺诺,依言交代船夫行船,却是不敢真的去撞。

驶离了这一片湖面,各种船只渐渐多了起来。

花船不比小船灵活,季究只能看着前头那只在船只间穿梭,而后消失不见,气得他酒气冲脑,越发控制不住。

他指挥着把船靠到了平素他们游玩的花船旁,催着那厢小厮们架了木板,怒气汹汹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