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悦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二货年年有,可也没有今年这么多的?高飞你个蠢货,你还能再蠢点吗?
……
被骂蠢货的高飞,此时正在暗暗盘算:我要不要今晚找盼盼,约好明天不见不散呢?唔,好像太积极了点?要不还是明天偶遇吧,那丫头除了任家也没别的亲戚,明天应该没事了。唉,没有手机就是麻烦,作为老师也不好打她的寝室电话,到底什么时候给她买手机好呢?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一座办公大楼内,挂了电话的墨陶然也在默默打算:去任家吃饭怎么也得待到六七点,我还是八点多再打电话的好,否则被任子悦一搅合,说不准再有什么变动?嗯,就这么办。
……
张月荣没想到盼盼会来,毕竟子悦的每次聚会都会玩到晚上,冷不丁见大女儿带回二女儿?乐的她喜出望外,忙张罗着让保姆出去买肉买菜。
见 小姐俩并排坐在沙发上,她满足的笑着道:“你大哥今晚有饭局,子俊那小子也不回来,我还想着晚上自己对付一口得了,没想到你们姐俩回来了?晚上咱们吃火 锅,你大哥他们爷俩不喜欢羊肉,咱娘仨吃。”儿子随丈夫,女儿随自己,要不怎么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呢?吃东西都和自己贴心。
中午的场面太震撼,一个接着一个的高、潮迭起,让盼盼想要扶墙走的想法付之东流,此时一听吃火锅?小丫头顿时笑的眉眼弯弯:“好,我就喜欢吃火锅,连肉带菜能吃个齐全。”
张月荣听的这个舒心,拍着女儿的手笑着道:“你和高飞……”
“妈你还不知道吧?白天我们公司互动抽奖,我小姑姑抽了个一等奖,一台摩托罗拉的手机。”
“真的?我们盼盼这么有福气?这回好这回好,你有手机大嫂找你可就方便多了。”张月荣本想大女儿子悦订婚的时候,给小两口换对手机,好把子悦现在的那个给盼盼,这回不用了,盼盼自己抓了一个。
其 实她有这想法,倒不是舍不得钱给盼盼买新的,十多年不在身边,花个十万八万她还真不心疼,可她发现盼盼这孩子自尊心强,吃个饭还总拎东西呢,你要是给她买 个上千的手机,这孩子根本就不能要,所以才想着给大女儿换个手机,淘汰下来的东西也就不算是好东西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呢,小丫头自己抓了一个?还真是有运 气。
娘几个就着手机唠了一会儿,就着子悦的婚礼又唠了一会儿,然后是老家的亲戚朋友,当年的艰苦……直到把盼盼送回学校了,张月荣也没唠着这个高飞。
☆、第24章
见大女儿子悦送完了盼盼,抱着个毛毛熊推门而进,张月荣忙起身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晚上都不让我问高飞?”
任 子悦把手里的玩具往沙发上一扔,哭笑不得的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也不知道你和我爸怎么想的,相亲都不挑明了说?这回好,高飞成了她们代数老师,据说 一下课特受欢迎,一堆的小姑娘围前围后,看到那场面,就我小姑姑那性子躲都躲不过来呢,还能和他有什么发展?我看这事你就别提了,现在提起来倒引人反感, 真有心就问问那个高飞,他到底是去吊小姑娘还是去上课的?想娶媳妇就这么追人啊?”
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瞎积极,俩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饼。
张月荣一听也忍不住犯堵,丈夫说那孩子上学至今连个对象都没处,难不成是骗她的?
正憋气呢,她闺女又给她来了个炸弹:“唉,这个高飞我倒是不发愁,反正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离了他我小姑姑又不是找不着好的,我愁的是我们公司那墨陶然。”这大尾巴狼太容易让小姑娘动心了。
墨陶然?想起上次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张月荣顿时来了精神:“他怎么了?他也喜欢盼盼?”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凭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可他办那事让人想不误会都难……”自己的事没法和母亲说,这事却没什么可隐瞒的,任子悦坐在那就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
本以为母亲会和自己统一战线,谁知话没说完,就见她妈两眼放光的道,“你们这墨经理多大岁数?谈过几个女友?平日里有什么爱好?他家里人好不好相处?”
“停停停。”任子悦忙伸手让她妈打住,而后无可奈何的道,“妈,他们俩根本就不可能。”
张月荣一听就不愿意了:“为啥不可能?咱们盼盼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哪配不上他了?”
“哎呦我的妈,你怎么还糊涂上了?人家墨陶然是什么家庭?就算他父母都不在了,他们家曾经也是名震一时的珠宝大亨,就算他家里现在落魄了,还有他外公霍顶天在,那老头是高飞他外公能比得了的吗?”差远了。
听到女儿的话,张月荣下意识就想脱口反驳,你爸爸是市、委、书、记,他亲孙子都能追你,他外孙子追你妹妹有什么不行?可女儿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打回了现实。
“就我小姑姑那家庭,人家怎么能瞧得起?哪怕她家里是本市的工薪家庭也能将就凑合,现在也太惨了点。”父母离异单亲家庭,爹还是个修车的瘸子,家里连个楼房都住不上,这差距比王子和灰姑娘都大,灰姑娘还算有个小康的爹呢。
忙 了一天她也累了,如今把心里的事和母亲一说,任子悦准备早点回房休息:“妈,你与其想那个墨陶然,还不如打听打听高飞,问问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一个学校 里待着,这都一个星期了,他那头连点表示都没有,这是想处还是不想处啊?不想处拉倒,明儿个我再给小姑姑找个好的。”说着,她站起身,指着一旁的毛毛熊 道,“这是给我小姑姑抢的,我看她挺喜欢的,可惜寝室没地方又让我给拿回来了,你先给她收好吧,等她回家的时候再带回去,我先上楼洗澡去了,走了一天这高 跟鞋挤脚快累死我了。”
嘟嘟囔囔的她上楼走了,并没有发现母亲脸上那莫名的悲伤: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明明父亲有权家庭富裕,现在因为他们两口子做的孽,就把孩子的姻缘给毁了?
不是不想把孩子认回来,可认回来该怎么说?说这是当年自己不要的?说他们两口子为了生儿子抛弃亲生女?这些年丈夫为了往上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又怎么会主动说出这个污点?
张月荣痛苦的单手捂脸,隐藏了十八年的悲痛又在心里缓缓蔓延:她可怜的女儿,她可怜的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