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道:“去问问便知。”
……
祝燕隐跨进小院时,刘喜阳正在屋檐下站着,刘家帮的帮主也在,两人正在说着讨伐焚火殿一事。刘帮主大致的意思,就是“你这回出来可真是太给你叔叔我丢人了,除了吃饭和睡觉你难道就不能干些别的事情吗”之类,老一套的谆谆教诲,听得人耳朵起茧。
祝燕隐站在门口:“我没打扰二位吧?”
“当然没有。”刘帮主赶忙赔笑,“祝公子可是又得了什么好字画,要与喜阳一同欣赏?”
“这回没有字画。”祝燕隐看着刘喜阳,“我来是想问,沧浪帮死了的小厮,是不是你杀的?”
他这话过于直白,刘家帮的两个人都听得一愣,刘帮主稀里糊涂地问:“祝公子这是何意?”
“沧浪帮的小厮是你杀的,谣言也是你传的。”祝燕隐继续看着刘喜阳,“我没猜错吧?”
刘喜阳还没说话,刘帮主先急了,这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力气背的,谁能顶得住家里冒出个勾结魔教的叛徒?便打断道:“祝公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喜阳自从被绑架后,就一直意志消沉,成日里只知道吃饭睡觉,我刚刚还在训斥他不务正业,怎么可能暗中与焚火殿往来?”
祝燕隐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有证据。”
刘喜阳看着他:“什么证据?”
祝燕隐从怀中掏出一大张纸,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看不清是什么。刘喜阳犹豫着伸手去接,可能是对面的人实在太过铿锵理直,他难免有些慌乱,这一慌乱,就忽略了身后的动静,直到破风声逼近耳旁,才猛得反应过来事情有诈,双脚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飞速一换步,像踩着冰溜子一般,瞬间滑至小院另一角。
不是刘家帮应该有的功夫,倒是与厉随的步法有几分相似——那也同样是赤天所学的功夫。
祝燕隐将那一大张纸重新叠好,慢条斯理揣进袖中:“这你就不用看了,是菜谱,兵不厌诈。”
刘喜阳脸色铁青。
厉随站在祝燕隐身边,他并不想真的杀刘喜阳,方才只是出手试探,所以目前对方的脑袋还好好留在脖子上。
但估计很快就会不在了,因为刘帮主已经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正不可置信地怒喝道:“你……你居然,逆子,你哪来这么大的胆?”
他可能也是气急了,忘了家丑不可外扬,一嗓子吼来了许多正在附近的武林人。
刘喜阳将牙关咬得死紧,太阳穴也隐隐爆出青筋,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