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命在旦夕,他要担心就担心吧,人之常情。”厉随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又没事,去弄些热水来。”
蓝烟答应一声,跑下去准备沐浴用具。
祝燕隐看着大夫替他包扎腕上伤口,虽说还是放心不下,但想起江胜临的医术,又觉得没什么可担心,可能真的没事。
厉随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祝燕隐回过神,“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吃完好早些休息。”
祝府的厨子手脚麻利,蒸了蛋羹煮了汤面,还拌好三四个小菜,一并送了进来。祝燕隐也取了一副碗筷,陪他慢慢吃,外头还是很闹腾,各门派的人来了又走,不过门一关,也就不关两人的事了。
祝燕隐吃了一筷子面,抬眼看看他。
夹了一筷子凉菜,又抬眼看看他。
厉随凑近:“怎么了?”
祝燕隐心里有些不痛快,不对,是很不痛快。
厉随伸手过来,轻轻擦掉唇边一点汤汁:“谁惹了你,说出来,我去杀了他。”
祝燕隐气呼呼道:“潘仕候!”
厉随哑然失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他不顺眼了。”
祝燕隐放下筷子,带着那么一点赌气,那么一点心疼,道:“将来你随我回江南,我最不缺的就是长辈,胖瘦高矮都有,他们怎么疼我的,就怎么疼你。”也不稀罕那个潘仕候了,抱着他的儿子过年去吧,就很气,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