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那片花园买下来。”奥古斯丁的关注点有些偏。
夜风舞下巴抵在他胸口:“最后我到了几内亚,在一家慈善机构做义工,结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变得很忙,因为你要到一所学校去接受媒体采访。”
“你也来了?”奥古斯丁问。
“在大学的时候,你经常会出现在PPT和小组讨论里,夏夏也是你的超级粉丝。”夜风舞看着他笑,“所以我就申请加入,去礼堂里做清洁人员。”
“扫地?”奥古斯丁问。
“更惨一点,负责清理洗手间。”夜风舞回答。
奥古斯丁:“……”
“礼堂的安保很严密,我只能待在放清洁工具的储藏间里,从窗户可以看到你。”夜风舞道,“所有人都围着你,我本来只想去帮夏夏拍照,后来发现我连靠近你都做不到,于是只好收起手机,坐在黑暗里听你接受记者采访。”
当时几内亚的政局并不安稳,周边也有战乱国家难民不断涌入,暴力和消沉的情绪在民众中蔓延,街头屡屡爆发出各种矛盾冲突,记者也对此提问奥古斯丁,问他对青少年有没有什么建议。
“如果外部环境已经足够糟糕,那就只有让自己的内心变得足够强大。”奥古斯丁回答,“不管遭遇过什么,都不足以成为放弃自己的理由。如果一个人消沉、堕落、不思进取、崇尚暴力,那是他自己的决定,而不是社会强加给他的未来,除非已经选择心甘情愿接受,否则一切逆境都只会给他改变的力量。”
“我以为你不需要听这些。”奥古斯丁帮他把头发拢到脑后。
“或许和内容无关,我只是喜欢听你说话,以及当时的情景。”夜风舞看着他笑,“礼堂里灯光很亮,所有人看上去都充满希望,好像可以完全忽略动荡的时局,那种感觉很奇特。”
“仅仅因为这个?”奥古斯丁问。
“医生告诉我,每个人都需要有一束阳光。”夜风舞回答,“如果没有看到那么遥不可及的你,我不会发觉原来自己的生活已经变得混乱而又糟糕。而且在采访结束后,每个人都收到了礼物。”
奥古斯丁扬扬嘴角——坦白讲这些事一般是由下属处理,自己完全不会过问,但这种时候,显然还是沉默比较正确。
夜风舞继续道:“几个月后我回到了法国,告诉心理医生我愿意重新开始生活,本来想去一家银行,不过刚好有导演邀请我参演一部新电影,投资方是你的公司。”
“然后你就答应了?”奥古斯丁问。
“拍电影的感觉并不坏。”夜风舞道,“刚加入东寰的时候,网上有很多负面新闻,我经常会想你会不会看到。”
“你想让我看到?”奥古斯丁这次总算学会了套话和迂回。
“不想。”夜风舞摇头,“我想变得更好,然后再被你知道。”
“所以在严的婚礼上,你才没有来找我?”奥古斯丁问。
“那时我犹豫了很久,不过还没等晚宴结束,你就匆匆离开了海岛。”夜风舞弯弯嘴角。
“我真的很忙。”奥古斯丁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理由。
“直到后来在格雷特医生的诊所遇到你。”夜风舞笑笑,“在那之前,我只想有机会和你聊天。不过认识你之后,我觉得或许我可以试试看。”
“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感谢谁?”奥古斯丁问。
夜风舞想了想:“MOKA,和买它回来的菲利普。”
奥古斯丁点头:“继续说。”
“就像做梦一样。”夜风舞枕在他胸前,“就算是后来我们开始交往,我也觉得这段关系或许只能维持一年,甚至更短。”
“为什么?”奥古斯丁皱眉。
夜风舞和他对视。
一分钟后,奥古斯丁投降:“好吧,我承认曾经对媒体说过一些愚蠢的言论,关于感情和婚姻,但那是在你出现之前,要学会对自己有信心。”
夜风舞凑近亲亲他:“好。”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奥古斯丁问,“关于这段几内亚的相遇。”听起来并不算坏,甚至还有些命中注定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