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节(1 / 2)

功德印 青衫烟雨 1898 字 2023-11-27

他怂着头,脖子都瞧不见了。

下一刻,就见祖爷爷扯断了萝卜大仙的另外一条胳膊,康康眼睛里包着泪,他双手捂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接下来,是左脚、右脚……

苏临安被南宫离死死拽着,根本动弹不得。

萝卜挂件被南宫离一点一点儿拆开,她是念力降临,跟元神寄居不同,身体受创对她影响不大,但她现在念力薄弱无法跟南宫离的念力对抗,对康康的守护越来越低,而康康受了刺激,元神不稳,眼看就要脱离身体。

“康康,不要怕!”

鼓起勇气来!

只要不害怕,你元神稳定,他就不敢动你。不料下一刻,南宫离猛地变脸,“没时间了。”

与此同时,头顶再次传来震动,这一次的震动更加剧烈,密室上方的屋顶上都出现了裂纹。

南宫离手上用力,萝卜挂件的腰侧以下被握住的地方全部被捏得粉碎,只剩下了一个头还露在他拳头外头。

他另一只手抓住康康,将康康提了起来。

“起!”

前方的红色符文阵法开始发光,木桶内的液体从底部汩汩流出,顺着那些符文凹槽流动,缓缓地注入那符文阵法当中。

南宫离等不及了。

他要强行毁掉康康元神夺骨。

苏临安降临的萝卜挂件只剩了个头,还被死死捏住动弹不得,她心急如焚,只能咬牙念道:“清水镇信徒听令……”

此刻念力不足,唯有向信徒求援,增强念力相助。

她庇护清水镇这么多年,这是第二次求助。

然而话还没说完,屋顶破开一个大洞,三具尸体从洞口坠落,跌在了阵法之中。

这三个,都是南宫离的分身。南宫离的大药峰里本就没有几个人,他身体受伤之后更是将所有人都遣出了大药峰,现在在大药峰里活动的只有他的分身。

他的分身在外头守护密室护主,现在,竟然直接陨落了三具。

“南宫离,别来无恙。”

苏临安瞳孔一缩,来人,居然是姜止卿。

这密室有结界,她又因为念力降临受身体局限,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如今才晓得,外面的震动竟是姜止卿所为,也就是说,大药峰是姜止卿毁的?

“呵,你来了。”南宫离原本神色疯狂,在姜止卿真的破开结界出现之时,他反倒语气平静下来,神色稍显从容。

南宫离甚至用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从药桶里起身时,给自己换了一件白色金边绣仙鹤长袍。

“当年古井川时,你不过一只蝼蚁。”古井川秘境之外,他根本没把姜止卿看在眼中,倒是邵琉璃瞧上了这个下界来的小白脸,将他带走说是要跟他成亲,让他做她的一百零八任夫君。

没想到啊没想到,邵琉仙在成亲当日陨落,而他,竟也不是这姜止卿的对手。

难道,他也要步邵琉仙的后尘?

第641章 人质

苏临安之前猜测建木之树毁于姜止卿之手,如今看到姜止卿,她就明白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这么短的时间,姜止卿的修为竟然已经进阶到了如此地步。

他已经是天仙后期修为了。这样的修炼速度,叫她这个天道宠儿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明白,这里头绝对有功德印的功劳。想当年功德印在她这里的时候,她辛辛苦苦做好事一丝一丝攒能量,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更换身体恢复元神,可以说又辛苦又缓慢。

后来也是去了域外,觉醒了血脉力量之后实力才真正的突飞猛进一飞冲天,这期间也是经历了无数的考验和历练的,哪像姜止卿,这才多久不见,就已经能够重创仙尊南宫离了?

她跟功德印真是八字不合。

不过看到姜止卿,苏临安倒是稍稍安心了一点儿。她还是相信姜止卿的品性,他身上有侠气。

加之康康从未杀过人,也不再功德印划分的恶人里,想来姜止卿不会伤害康康。

姜止卿看了一下地上的阵法,接着又瞟了一眼药桶里的康康。虽然有了身体,但以他目前的修为一眼也能认出康康来。

康康也认识姜止卿,之前跟清水镇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见过姜止卿,知道他是位剑修,有时候会在院子里树底下练剑。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姜止卿,想开口求救奈何喉咙像是被人勒住似的,努力张嘴也只发出了嚯嚯的声音,而他这么一动,惹得南宫离一记冷眼,康康登时缩头,脑袋都快藏进肩膀里了。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南宫离道:“你的修为是快速进阶,根基并不牢固,短时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出百年,必饱尝痛苦。”

姜止卿的实力进阶太快,他像是一把打磨过度的刀,现在看着锋利无比寒光灼眼,却根本撑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就会破损甚至折断。

修行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除了上天眷顾起点就比得上别人终点的那一批天眷生灵,其他人哪怕是修炼天才,在快速进阶的同时也得沉下心来稳固道心。

他这个天仙巅峰,就是数万年沉淀的结果。

南宫离看向姜止卿,他并不怕这个剑修,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杀死他,但是他的那件法宝,以及那法宝之中的怪物给了他无法战胜的感觉,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悸。

他的几个分身,都是死于那个怪物之手。他现在身上根本无法痊愈的伤,也都是拜那怪物所赐。

那些溃烂的伤口无法愈合,哪怕他用了最好的丹药也无济于事。

不仅身体在被啃噬,就连元神的影响也仿佛从未停止。无数早已陨落的残魂变成了一张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他识海之中,日日夜夜发出嘶吼,像是在说,他逃不掉的。

肉身的溃烂让南宫离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