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上有繁复阵法,让画面犹如真实天地,伸手去摸,都好似能摸到鲜嫩竹叶,手伸到河中,还能捧到清凉河水,画中人回头相望,眼神里,好似投着柔情一样。
这让人怀疑,画画的人就是擅长阵法的老怪物无双。她认识姜止卿,故意跑到他面前,套他的话,想知道姜止卿的消息。
这些日子,牧锦云将与老怪物相处的细节时不时拿出来回想,掰碎了来分析,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品出无数种意思,到如今,他已经将脉络梳理清晰了。
姜止卿是千年前的人。
而老怪物,似乎也是千年前十分厉害的人物,她曾说,等到他修为达到了渡劫期大圆满,才有他主她仆的机会。
应该要不了渡劫期大圆满,那人说话总带了几分自大,恨不得把自己吹到天上去。但不管怎样,也是渡劫期了。千年前的渡劫期……
精通阵法、丹道,不,准确来说,她几乎什么都会,懂得非常多,当得起博学二字。
这样的人只怕不多,在这范围里找,总能查出名堂。
看到这画,牧锦云稍稍走了下神,等他注意力再次回到画上的时候,那剑心石上剑气昂然,而画中姜止卿是握了剑的,他手中长剑,也随之而发光。画太过真实,画中长剑,连剑意都是真的?
这是否说明,画画的时候,姜止卿是在的,他还将剑意注入了画中几分,才使得这画更加逼真。
这样一来,剑心石原来的主人就很明显了……
这剑心石是姜止卿的。
当年的姜止卿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关押到思过崖底下悔过呢?
他又被关了多久?
牧锦云没想那么多,既然是姜止卿的剑心石,那这剑意他还是应该去好好体悟,于是牧锦云盘膝坐下,手握剑心石,神识缓缓注入其中,开始感悟那些剑意了。
而那七阶蟒蛇也没离开的意思,竟然在他身边一圈一圈儿地盘了起来。
一直缩着头团成团,希望蟒蛇快点儿走的楚财源:“……”
“嘤嘤嘤,萝卜大仙,我怕蛇。”
这七阶灵蟒呆在这里,他大气都不敢出了。
“啊,你盘那边就好,别过来。”
七阶灵蟒心道:“不是看你团得比较紧么,咱比比,谁盘得好?”(^o^)~
……
芙蓉镇上品堂内,柳乱语从“南离玥”那拿了阵图,默默研究去了。
他研究了好几日,总觉得是雾里看花,能看出点儿门道,却又摸不清楚真相。最终,他满眼血丝地走了出来,“走,上丹心楼。”
陈清松诧异地问:“师父去那做什么?”
“带那老婆子去治伤。”他算是明白了,把老婆子经脉养回来,让她修为恢复才好继续,罢了罢了,虽然要治疗经脉的损伤也挺麻烦,但总比他一次一次失败浪费的材料便宜,万一真的成功了,他成为了炼器大宗师,还差那点儿灵石?
房间内,苏临安依旧呆在南离玥体内,这段时间,她就是南离玥了,南离玥整日不打扮,她可受不了。
苏临安在储物法宝里东挑西选,都是黑啊灰的颜色,没办法,她只能不挑颜色样式,换了一身看起来干净点儿的衣服。
不再是黑乎乎的衣服了,颜色是灰色,她又找到一根南离玥绣的长丝带,想了想便系在了腰上,南离玥很瘦,这么一圈儿,腰肢更细了。
就连头上裹着的头巾外头,苏临安也带上了一顶有一圈白纱的帷帽。
身体没那么疼了,她走路也不会伛偻着背,虽然因为修为大跌容颜依旧苍老,但身材还算瘦弱纤细,而苏临安走路的姿势优雅,她带着帷帽走路的时候,还真跟从前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只可惜,一顶普通的帽子只能遮凡人的视线,修士的话,还是能看清她现在的脸。
柳乱语瞧她那样子心头就莫名冒火,想了想,还是扔了个法宝过去,“戴上,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都看不出你真容。”
却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中阶上品面具,轻轻贴在脸上后就能改变容貌。
苏临安也不推脱,乐滋滋地把面具给戴上了,还对着镜子照了照。这面具上的女子容貌十分普通,连个清秀都算不上,不过她也不失望,反正,在她心里,谁的脸都不及她自己好看的。
“你这一身伤,只有丹心楼那位元婴期的丹药大师能治。”
对方是元婴期的丹药大师,地位比他只高不低,因此不可能把人叫过来疗伤,还得登门拜访。
“丹心楼是个什么地方?”
苏临安只晓得是个卖丹药的,之前南离玥卖绣品的时候还被丹心楼的修士给伤了。这个公道,她还得想法讨回来。
“丹心楼是丹符宗在各地设的驻点,当然是个卖药的地方。芙蓉镇这里的丹心楼规模不小,有元婴期的丹药大师丘溪茗坐镇,经常有其他修真城镇的修士过来治病求药。”
“若非我在这里有几分脸面,要带你去治伤得至少的排到明年去,若是你自己,连门都进不去,有灵石都不行。”柳乱语说的都是实话,倒没有嘲讽的意思,他说完之后才道:“我投入这么多,若是到时候你那阵图画不出来……”
想威胁都不知道怎么威胁了,这么一个低阶女修,折腾死也没多大价值,他哼哼两声,都懒得继续说下去,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炼器炼出了魔障,哪怕一点儿虚无缥缈的几率,他也想伸手抓住。
丹符宗?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92章 老相好
南离玥的灵火,可不就是被那个丹符宗的曲婉儿得了,说是收服天地灵火时受了重创,用南离玥腹中儿子性命做威胁,逼得她自愿挖出了丹田内的灵火,自此元神受损严重,修为境界大跌,初见时,她的修为只剩下了炼气期一层。
南离玥坚持了这二十多年,元神更是无比虚弱,以至于经过那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后,她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