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幼宁的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动。不管怎么说,爬到人家身上什么都不做又爬下来,这种事儿换了是谁都会觉得有点儿伤面子。
见言幼宁趴着不动,男人躺着等了一会儿躺不住了,坐起来伸手把言幼宁翻了过来,没想到言幼宁是酒沉了的人,这么趴了一会儿,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操!”男人悲愤了,“要不要这么玩人啊?老子这还挺着呢……”
15、牙印 ...
言幼宁叉着腰站在浴室里,很是郁闷地打量着镜子里这个赤着身体的苦逼男人。
他有晨跑的习惯,这段时间又一直忙得连轴转,也压根没有养肥膘的机会,因此全身上下每一根线条都保持得相当完美。血统的关系,他又比一般人更白皙,本来是一具挺养眼的身体,可惜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牙印子和来源不明的各种痕迹:红的、青的、紫的。言幼宁就纳闷了,自己不过是醉了一场酒,招了个未遂的特殊服务,怎么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呢?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多少有点儿印象,一个身材非常好的男人,他都把人给扑倒了,后来……
言幼宁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前前后后没觉得哪里有不舒服。他记得自己就那么睡着了,并没有对这人做什么,而从自己身体的反应来看,那个人也没对自己做什么,除了咬自己一身牙印子之外。言幼宁知道被人撩拨得欲、火攻心之后又那啥啥未遂肯定是不怎么好受的,但是把自己咬成这样……
这人得是多无聊啊。
或者自己喝醉了之后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好吃?比一品轩的鲍汁小笼包还色香味俱全,让人特别有胃口?或者因为自己醉死过去了,这个苦命的小伙儿既没收到钱,身体上又没得到满足,于是拿着他满身的皮肉来泄愤?
言幼宁按了按胳膊上那个格外清晰的牙齿印,觉得这人满口的牙应该长得不错,这牙印够整齐的。他一向对牙齿长得漂亮的男人有好感,可惜昨天晚上喝的太多,这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言幼宁拽过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走出浴室。他刚才起床的时候就注意到床边的沙发上放着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熨整齐了。言幼宁不记得自己打过电话让人给洗衣服,不过,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要求的就更惊悚了。一个从事特殊服务的男人,自己还没给他小费,他会对自己体贴细致到这种地步?
言幼宁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这间客房,灰绿色的地毯、白色家具、尺寸惊人的双人床……应该不会便宜。言幼宁稍稍有点儿心疼,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是绝对不会败家的点这么贵的客房的。
算了,睡都睡完了,这会儿肉疼也没有用了。言幼宁叹气,还是等下下楼问问服务台客房的收费什么的情况,然后打电话给小丁,辛苦他跑一趟腿,给他把钱包送过来救急吧。
言幼宁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门牌号,生怕自己再看错了。没想到到楼下服务台一问,两个小姑娘一起拿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言幼宁有点发虚,“怎么了?”
“1206室不用结账,”涂着粉色唇膏的小姑娘说:“明先生的包房是按月结的。”
“明先生?”言幼宁迷糊了,“明先生是谁?你是说那个房间是他包的?”一个从事特殊服务的男人,有那个本钱包那么贵的客房?这简直比他阔绰得多了去了。
小姑娘比他还惊讶,“你不知道那是明先生的客房?”
言幼宁挠挠头,“我喝多了,不记得。不过这人我真不认识。”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飞快地瞄了一眼他领口里露出来的牙齿印,一脸同情地说:“明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老客户了,那个房间一直是他住的。”
言幼宁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居然看懂了这个小姑娘那一瞥的含意。既然不用他再付账,他也就懒得再现眼,本来还想打听打听这个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转念一想,人家小姑娘肯定会说客户资料不方便外泄什么的……
算了,算了,自己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言幼宁走出酒店,摸出手机想给小丁打个电话,结果手机一打开,居然一堆未接电话,两个徐向北打来的,两个名叫“明锋”的人打来的,剩下的一串都是小丁的。言幼宁盯着“明锋”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神,翻看通讯录,果然这个名字排在第一位。言幼宁一头黑线地删了这个号码,调出小丁的电话打了过去。
“小言?”小丁还惦记着昨天晚上的事儿,“你没事吧?在哪儿呢?”
“没事。”言幼宁左右看了看,决定先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然后回学校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