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宁[重生]_4(1 / 2)

我的幼宁[重生] 牛角弓 1791 字 12个月前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那就是在蒙那个小孩儿呢。我说我跟你熟得很,他就老老实实打电话喊人去了。”

李翱的表情半信半疑。

“行了,明天见。”言幼宁冲他摆摆手,提着他给自己搭配的衣服一身清爽地下了车。他知道李翱还在背后悄悄打量着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回头看。也许李翱心里也觉得疑惑,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如此的收放自如,熟稔如同老友?

这个男人或许心思淡然,但是并不傻,而且据说艺术家的第六感都灵敏得要命。虽然言幼宁一向觉得李翱最多只能算半个艺术家。不过不管怎样,对于两个人的交情来说,今天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言幼宁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轻快过了。不必再费心琢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重新活过来,也不再去考虑过几个月关政安是否还会来找上自己。活过来这么久了,他终于有了要好好过日子的想法。

言幼宁觉得自己要是早点儿这么想就对了。跟上一世的二十岁相比,如今的他已经占了太大的便宜。虽然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但是按照实际的时间来算,一莲已经过世将近十年了,思念依旧,但是她离去的痛苦已经远远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他手里还有卖戒指的钱,他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可以过得很轻松,不必像前一世那样吃糠咽菜地过苦日子。而且还有李翱。这个朋友,他上一辈子要在几年之后才与他相识,这一辈子却有幸提前认识。

这简直就是开了外挂嘛。

要是这样都还不知足,成天在那儿杞人忧天,不知道好好过日子,言幼宁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说不过去。再说他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艺术家,一天到晚忧郁地想心事也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还是得该吃吃,该喝喝。至于以后的事……

还是以后再说吧。

言幼宁的宿舍在四楼,四零七寝,四个舍友,除了徐向北跟自己同系,另外两个都是学金融的。本地学生,平时很少住校。幼宁大一的时候也是每天回家住的,后来一莲病发,多年积蓄陆陆续续地花光之后,幼宁只得忍痛卖了车和房子,自己也卷了铺盖搬回宿舍来住。这些东西一莲一开始就挂在了他的名下,倒手的时候倒是一点儿都没惊动她。那时一莲的病情已经加重,就算是幼宁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她已经不可能活着出院了。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跟徐向北熟悉起来的。

徐向北还没回来,言幼宁把打包带回来的烧卖摆在徐向北的床头柜上,自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爬上床睡了。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幼宁本以为躺在床上会辗转反侧一番,没想到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言幼宁脑子里闪了一个念头,觉得这一定是徐向北回来了,正狼吞虎咽地吃自己给他带回来的宵夜。然后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转天周末,幼宁被手机闹铃闹醒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他跟老帽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徐向北的床铺已经空了,要不是床头柜上的宵夜不见了,换成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份早点,言幼宁还真不确定徐向北真的回来过。

徐向北从大一就开始同时兼着几份工,周末更是比平时还要忙。这种连轴转的日子言幼宁也曾经过了大半年,忙得时候什么也顾不得想,如今冷不丁停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一个从小到大连衣服都没洗过的家务废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变身全能超人,医院学校两头跑,一边熬粥炖汤地照顾病人,一边疲于奔命地应付考试……

简直不可思议。

果然人的潜力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感慨了一会儿人生这个深奥的话题,言幼宁急匆匆地洗澡换衣服,揣着钱包手机一溜小跑出了宿舍楼。倒了一次公交车,压着九点差五分的线赶到了淮江路小区的北门。老帽已经等着他了,看见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我说你就不能把闹铃提前一刻钟?”

老帽全名叫做余茂,是外语学院的知名人物,比他们高一届,也是徐向北的老乡。这人看着瘦瘦小小的,但是人脉出奇的广。据幼宁所知,他们这一届法语系的学生接的校外的翻译活儿,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通过老帽拿到的。当然所有经手的活儿老帽都抽成,不过算下来一千块钱的活儿给他抽一百几十的,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

老帽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感慨的神气,“你看着总算是有点儿人样了。生老病死什么的,谁也抵挡不了,再说谁都会有那一天的,想开点儿吧。”

言幼宁笑了笑,“谢谢师兄,我知道的。”

“那走吧。”老帽拍拍他的肩膀,“向北大概没跟你说那么清楚。这回找我的人以前也接触过,是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大夫,他们科室联系了一套仪器,得先跟销售这边谈的差不多了才能向院方提交申请表。所以现在是以私人名义联系的翻译,不过你放心,这人信誉还是不错的,每次给钱都挺痛快的。”

言幼宁跟老帽也接触过几次,彼此的人品都比较信得过。跟着他到了地方,医院的人已经到了,双方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这边也抓紧时间交待了一下重点要了解的内容。九点半,法方代表准时出场了。一个小时谈下来,散会的时候双方都表示很满意。医院的代表痛痛快快地付了钱,约好了下次继续合作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老帽当着他的面儿抽了两张红票子,剩下的递给了言幼宁,稍稍有些感慨地说:“口译的活儿还是找你用着放心。上次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翻译,我带着过去跟人家谈判,结果这哥儿们一开口就结巴,这把我给臊的……”

言幼宁也不由得笑了。法语是他的母语,一般人跟他比确实不占优势。点了一遍手里的钞票,言幼宁又抽出几张推到了老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