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营注意防护!保持阵型,面朝敌军,全军后退!擅自离阵逃脱者,当逃兵论处!”
“弓箭营继续往前面放火箭掩护前军!明火,鬼火各放一半!”
“猫骑营立即放弃追击敌军残部,从两侧迂回夹击蜈蚣阵!”
鬼农庄放出的巨型蜈蚣阵竟能喷射剧毒的酸液,这让正处于有利进攻态势的冥港联军迫不及防,反被逼得节节败退。突然出现的这一变故也让我心急如焚,接连下了几道命令,防止自己的部队在惊恐之下出现灾难性的溃败。
原本表态只打算作壁上观的七郎此时也坐不住了,急忙跑过来对我道:“这蜈蚣阵太诡异了,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应对之策,不如先退兵吧,明日再战!”
我无奈地点点头,叫来传令兵,准备鸣金收兵。今日一战,冥港联军已经将鬼农庄的主力部队击溃,象骑兵和蜈蚣阵只是隗庄主在歇斯底里之下采用的拼命之举,实在没必要这时候继续跟他死磕。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只要接下来采取有针对性的准备,明天一定能大破敌阵,顺利占领鬼农庄。
可就在这时,战况却再起变化。蜈蚣阵往前将冥港联军的部队驱退了百米之后,就毫无征兆地停止了推进,留在原地摇头摆尾,耀武扬威。难道它们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可隗庄主却不这么想,他骑在高高的大蜗牛背上,亲自率领象骑兵阵依然在不断地射箭,慢慢向前推进,嘴里还大呼小叫着,显得十分得意。但紧随在隗庄主身旁的一名军将却是神情紧张,一直在冲他说着什么,显然有不同的意见。
急促之间连续发生的这几个异样的变化让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继续下达收兵的命令。脑筋转了几转之后,我也随之恍然大悟了:隗庄主不懂用兵,但他的手下将军应该还是懂一些的,必定是大蜈蚣毒腺里储存的毒液已经喷完了,它们才不得不停下来!此时看似鬼农庄得势,其实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当机立断,随即大声喊道:“那些蜈蚣的毒液已经喷完了,全军停止后退!转入反攻!刀盾营掩护,长枪营冲锋!”
传令兵也十分醒目,一见我改变了主意,便也跟着大喊起来,迅速把新的命令传达下去:“蜈蚣的毒液已经喷完了!港主命令立即反攻!刀盾营掩护,长枪营冲锋!反攻!反攻!反攻!”
冥港联军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精神一振,重新站稳了脚跟,鼓起勇气往前冲锋。原本处于后阵的长枪营快速冲到了最前面,顶替疲惫的刀盾营发起反攻。
失去了毒液攻击这一无解的优势之后,蜈蚣阵的威胁性大大减弱,那些巨型蜈蚣现在就只能依靠头部的那一对腭牙和身上的硬壳来对敌。但已经摸清它们底细的长枪营士兵怎么可能还会被吓住,纷纷冲过去展开围攻,几名士兵同时对付一只大蜈蚣。
他们或是一枪直接从蜈蚣张开的口器捅入,再用力一搅,把它们的脑汁、内脏都被搅成了一坨浆糊。或者,有些士兵还用枪尖从蜈蚣背甲的缝隙之间刺进去,扎穿它们的身体,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不消一刻钟,几百只巨型蜈蚣很快就被愤怒的冥港联军士兵屠戮殆尽。
骑在大蜗牛背上的隗庄主见状,瞋目切齿,心痛不已,随即疯狂地大吼道:“射死他们!射死他们!给我的大蜈蚣报仇!”
可蜈蚣阵后方的蜗牛阵同样也是徒有其表,一旦被摸透了打法就没用了。此时他们自顾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余力反攻?
大蜗牛的体型虽然高大,却没有大象的攻击力,行动又慢,唯一的优势就是忍耐力十足。冥港联军再次换阵,重新把刀盾营换到了前面,依靠盾阵步步紧逼和后面弓箭营的箭雨掩护,终于冲到了蜗牛阵前。
士兵们发现大蜗牛实在砍不动,干脆直接攀上蜗牛壳与守军的弓箭手展开白刃战。柳寒率领的猫骑兵这时也从两侧夹击过来,凭借夜飞猫的出色弹跳力,一跃跃上蜗牛背,用撕咬和扑抓对付敌军的弓箭手。
象骑兵的兵力还不足一千,哪里抵得住冥港联军近万兵员的全力出击。鬼农庄登时大败,仅剩的一点兵力也被全歼,就连那位又抠门、又不听劝的死脑筋隗庄主也当场毙命,死于乱军之中。
三千多守军,战死两千有余,仅剩的一千多也基本被俘或是投降,鬼农庄已无任何抵抗之力,任由冥港联军长驱直入,占领了整座庄园。庄外的所有农田和兽栏也都尽数落入冥港联军的掌控之下。
但军事上的全面胜利并不代表政治上的胜利,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始料未及,头疼不已!
鬼农庄的鬼奴也许是因为被压抑太久了,解开镣铐之后群情激愤,竟然爆发了大规模的骚乱,在鬼农庄内部大肆破坏。庄主府、军营、奴栏等原有的统治机构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市集和粮仓这些公共设施也难免被波及,甚至连平民阴修所开的店铺也尽数被砸,大量货物被捣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