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为唐溪哲送圣水么？”莫訫突然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在地上坐下，低声问道，虽然河水可以淹没她的声音，但是她确信，凭借冥破天的功力，能够听到！

“是观音菩萨让你来的啊！”冥破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当他话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回答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呵呵...”莫訫苦苦一笑，原本，她想将这个秘密永远掩埋，不过，今日她很想说出口，既然说她不该装，那她就说出一切，“观音菩萨根本没有让我将圣水交给你！你可知道，就算你一路跪倒山顶，还有面临多少磨难？呵呵，当你闯过那些磨难的时候，唐溪哲未必还活着！”

“是你将圣水...”冥破天不可思议地问出声。

“没错，当我听到观音菩萨和她的侍童吩咐的时候，我偷听到的，所以我才偷了圣水送给你！我既然这般逃出来，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而你，还一个劲儿地让我回去，只是希望你自己心里舒坦！”莫訫越说越激动，声音突然也高了许多，似乎，能够穿透怨河之水的波浪声，“不管你信不信，当我这次出来，我真的不曾想要害过任何人，我是真心想救唐溪哲的！但是，不可否认，我还是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这么做，一切都只是想要留下来，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她哭得梨花带雨，冥破天心疼地拥她入怀，一个劲儿道，“对不起...訫儿真的对不起...大师兄真的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就在冥破天同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似乎在突然就释怀了，其实，她是注定得不到他的，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是她的大师兄，永远成不了她的夫君，即使，他们一起坐着花车游走冥界，那只不过是繁华梦一场！《凤头钗》，应正了唐幽幽和冥破天的爱情，又何尝不曾应正了她和冥破天的爱情！不过是一个相濡以沫，一个繁华梦一场而已！或许，这首歌应该由她来唱，会更加有味道！

“訫儿你放心，大师兄一定将你留在冥界，再也不敢你走了！只是，大师兄真的承诺不了你任何东西...”冥破天明知将她留下是错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他真的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强逼她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的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

莫訫却决绝地摇头，笑道，“我要嫁给西陵玥！在他身上，至少我能看到你的影子！”

“訫儿，别再做傻事了！大师兄真的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莫訫自己主动要嫁给西陵玥，却令冥破天更加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邪恶！

“大师兄！留在冥界，伤害的只是我们三个人！”莫訫似乎想通了，“就让我嫁给西陵玥吧，至少，他有能力保护我！只要你经常去看看我，关心我一下，这就够了！”

莫訫很清楚，虽然西陵玥娶自己并非是爱自己，但是凭借她对西陵玥的了解，她也不至于欺负自己！安静地生活，安静地研究她的医学，度过残余的岁月！

“訫儿...”冥破天想要劝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师兄，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我了！”莫訫不想听到任何令她心疼地话，甚至，只要冥破天再说一句不要嫁，她就真的会不嫁了！

冥破天只是轻声叹了口气，看着莫訫从无辜纯澈突然变得成熟的眼神，他的心揪痛不已，这是真的莫訫，真实的她，比起一直伪装得单纯女孩还要令人心疼！

莫訫和冥破天一起望着怨河，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看到怨河的意义总是那么不一样！就算，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看到的怨河也不一样吧？因为他们的心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