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傅介子和汉武帝留下最小的一位公主,乃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
“王子说的可是石邑公主吧!我知道,我早就听说了,早些日子我还在陛下那儿见过呢!也不怎么样嘛!跟公主比,差远了,再说了,青梅竹马怎么了?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见得以后能一起走上一辈子的路。”
娜宁还未等安归说完便开口打断了安归的话,自己说了起来,可说得正兴起时,突然想起来安归王子和锦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
原本繁絮离开精绝时,大单于都已经准备把锦瑟许配给楼兰王安归了,自己在安归面前这么说,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啊!
赶紧把原本前一秒还滔滔不绝的嘴给闭上了。
顿了一会儿,安归没再听见娜宁的声音了,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不说了?”
娜宁笑得尴尬,摆了摆手,“安归王子别听娜娜我瞎胡说八道,我知道个什么事儿啊!您别多想,其实吧!这青梅竹马,各人有各人的不同,那个傅介子和石邑公主,我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一定不能成事儿的,不过咱们公主和安归王子您就不同了,你们的关系多好啊!精绝和楼兰的关系也是那样坚固的,等我这里安定下来,公主回去西域,到时候,王子便一定能迎娶公主回城的。”
“娜娜,你知道的,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安归知道娜宁是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了,这会儿是在补救,不过他根本没在意过,他和锦瑟的事也不是娜宁一句话就能够决定下来的。
“当然了,安归王子的好,娜宁知道,公主更是装在了心里面。”
安归看着拼命解释,安慰自己的娜宁,用力扯了扯嘴角,却还是只能露出一个颇为惨淡的笑容,他也放弃了,垂下了头,“娜娜,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的,你真的不用这样安慰我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这么脆弱,你给锦瑟擦擦身吧!我出去了。”
看着安归落魄的背影,娜宁心中无奈,却也只能无奈,她不是锦瑟,说什么,对安归来说,都是没有用处的,还不如闭嘴得了,免得像刚才那样,说错话。
高之嗣一回到府中便是在院子里看见了忙于公务,已经多日不来家中与阿翁切磋棋艺的傅介子,重重叹了口气后,转身便想离开。
谁知晚了一步,高尔淳已经看见了他的身影。
“之嗣!”高尔淳放下手中的墨绿青玉棋子,起身,看着已有一半身形隐入院墙一角的高之嗣,目光炯炯,“你走什么?没看见傅监在这儿吗?还不快过来,成天没个正经的,又跑到哪里去了?你阿母说,你今天不当值,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若是换作平时,高之嗣自然是不能把锦瑟给抖出来的,但傅介子在这儿,可就不一样了,他猛地转身,一抬头,便是对上了傅介子听了自家阿翁的话之后,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一咬牙,开口,“我去和阿穆儿姑娘喝酒去了。”
“你怎么又........”
高之嗣还没等到傅介子脸上有什么反应,高尔淳便已经开口了,一脸气结的看着自己,从锦瑟的身份,说到她的特殊,再说到自己的身份,最后来一句,“以后你莫要再和那西域公主扯上什么关系,要知道这些都是陛下的,你在那儿瞎凑什么热闹啊?!”
“话不能够这样说,淳郎,儿大了,什么事情他不明白,或许是公主自己愿意的,说不定也是份儿好的姻缘,要不......”
眼看着高尔淳气得脸都红了大半了,关闭篱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高之嗣和高尔淳之间,劝慰。
反正她对于锦瑟这个孩子,甭管她是公主还是百姓孩子,锦瑟这个性子,她是很喜欢的。
英姿飒爽,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矫揉造作,为人处世干净利落,像极了从前的余以灵。
若是能让她做自己媳妇儿,那便真是再好不过了。
事关高之嗣的终身大事,关闭篱可不会像高尔淳那样儿,瞻前顾后的,怕这个怕那个的。
“篱娘!住口!”高尔淳横眉怒目,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关闭篱的一条胳膊,将她强拉到一边儿去,低头附在她耳边,压低声,“你做什么?!本来你这儿就有那么点儿的心思,你不赶紧阻止,还在这儿煽风点火,什么意思?真想咱们的好儿,折在里头?”
“说不定人家公主自己愿意.....”
“自己愿意怎么了?”高尔淳未等关闭篱说话,便是忍不住开口喝止,“公主的终身大事岂能自己做主?即便能,那公主不顾忌陛下的脸面,咱们还能不顾忌?公主未曾有家人在朝中当值,自是不知道其中官僚的利害,我们自己还能不知道?你这是把儿往火坑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