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徐言和看着吴延卿,双眼睁开得已经是极大了,端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可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什么鬼呀神呀的,我可是从来不信这些封建东西。”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信了,它就不存在,就没有了,我还真希望这些都是跟你在开玩笑,天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吴延卿叹了口气,左手托着徐言和的后背,把他的身体又扶着坐上来了一些,也好让自己借着头顶上的光,将他胸前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一些。
果然全都已经化脓了,銅绿色汪汪盛了一大片,肉边缘泛起,已经又硬又黑了,血迹凝固在上面,常人看了要反胃,吴延卿却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仰着头,看着自己方才落下的地方,“也不知道祖爷爷和锦瑟如何了?爷爷应该是没事的,爷爷跟我说过,其实没人能看见他,从没有人能,我倒是个例外了,那些家伙虽然稀奇古怪,不过我看他们那反应,也应该是没有看见爷爷的,但锦瑟........那些家伙为什么单单只带走了她?”
徐言和因为仔细听了吴延卿方才说的话,所以知道吴延卿此时口中的“那些家伙”指的便是那“地心人”。
“延卿,我有个猜测。”徐言和突然开口,神色凝重。
吴延卿垂眸,“你说。”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吗?”
“记得,怎么了?”
“那些科研队发来的电报很是奇怪,而且上头也不准我多问那些科研队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我怀疑........这个东西之前不是早有说法吗?说不定..........”
吴延卿不等徐言和说完,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头,“你的意思是,科研小队也出事了?他们是来查地心人的?!不会吧!”
“不好说.......那些外佬不是在这儿整出点名堂来了吗?”徐言和摇摇头,“就政府那帮子官员,能不眼红?这年头干地下活儿的,多得是,因为这发了横财的也多得是,不过就是咱们做官的,得端着架子,要是都和旁人一样了,那岂不是一窝子都成贼了?”
吴延卿一笑,“贼怕什么?他们呀还不是怕那些报纸不知道怎么写嘛!都只顾着自个儿面子去,要真出人命了,这荒芜之地,单单死几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
“我是不行了,可是吴延卿,你得出去,你可不能跟着我死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从军那一天起,我早就有随时死在异乡的准备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放弃的时候。”
“没错!大孙子,咱们一定能出去的!”
吴知和的声音突然从一旁插了进来,可把吴延卿吓了一大跳,抖了抖身体,猛地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一扭头,却不仅看见了吴知和,还有满是褶皱的包子脸上,一笑便会露出零星几颗白牙的惠奶奶肖茹惠。
奶奶左手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个男人,看着大概十八九岁左右,也可能更大些,身着衣服虽不华贵,却也是一看便知是稀罕料子,而且不是这个年代会有的款式,男人还留着一头长发,高高的束了发冠,身着一身灰地菱纹袍服,大袖,袒领,都刺有纹路,领子裁成鸡心式,穿时露出内衣,袍服下摆,打一排密裥,裁制成月牙弯曲状。
此时男子的手被惠奶奶的肉手紧紧的抓在了掌心里,揉着,搓着,也不反抗,更不抽出,乖乖的,竟由着老太太胡闹。
吴延卿本想开口,却顾忌到徐言和还在这里,虽说自己刚才已经和他说清楚,可还是有些.......
遂犹豫片刻,扭头,不看吴知和,低头,先去看了被他突然猛烈的反应吓到的徐言和,“那什么.......刚才我不是才和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