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延卿,吴知和,锦瑟,在吴知和说出那三个字之后,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千年万年的老寒冰冻住了一样,凝固得让置身其中的人短时间内足以窒息。
半响,吴知和总算在吴延卿和锦瑟脸上瞧见了表情,可却不是他心里想的,惊慌失措和迷茫还有恐惧。
吴延卿就按下先不谈,因为这厮显然根本就没听懂吴知和说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句,“我从来没听说过这边还有这样的土著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吴知和不怪他,毕竟是自个儿的大孙子,虽然相隔好几代人,但到底是自家人,俗话说得好,自家人不灭自家人威风。
可锦瑟呢?
震惊,没有,害怕,更是没有一丝半点。
反而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吴知和,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开了些,松开了那只揪着吴知和胳膊的手,眸子死死盯着吴知和看,似乎不愿意放过他从现在开始的任何一个动作,开口,疏远冷漠,“你怎么知道地心人?你见过了?你是谁?来这里到底是要找什么的?这里什么都没有,有也不是你能拿到的。”
锦瑟犹记自己和安归摔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铁块一样的大家伙身上的时候,从洞开的缝隙往下瞧,里面是有挺多她们完全没见过的东西,甚至是现在这个年代才有的枪支,当时在那黑铁里面,锦瑟也看到了。
那黑铁乌黑沉重,可是凑近了,又清晰得能把你的脸照得很清楚,就像是以前安归哥哥带回来的那颗很珍贵很珍贵的,只有小指头那样大小的黑曜石一样。
不对。
应该说那黑铁看着比那黑曜石还要好看上许多,而且很坚固,那些地心人估计是刨了很久才刨出了一个紧紧容纳一个很瘦小很瘦小的人通过的小缺口。
幸好那时候锦瑟只有十三四岁,身材还算娇小,并未完全长开,否则若是安归那样魁梧的身材,肯定刚伸进去一条胳膊,就能把洞口给卡死了。
那些东西即便放到现在,估计也是很值钱的东西,锦瑟记得那里头除了那些枪支以外,还有很多五彩的珠子,就跟以前去中原看见的珍珠链子上的珍珠一样,但黑铁里的珍珠,一颗颗全都有人眼珠子那么大颗,有的就跟鹌鹑蛋一样,反正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的多,她没功夫仔细往里头瞧,记得再往里走,有一间屋子,里面都是像现在水管一样的东西,排得很整齐。
难不成徐言和是要来找这个?
锦瑟这么想着的时候,吴知和也没闲着跟她干瞪眼,一直在脑子里理着思绪,锦瑟的话在吴知和心里无疑是砸下一记重锤,风水轮流转,现在反而是他需要些时间来好好冷静一下了。
“锦瑟姑娘,地心人的事我实在是无可奉告,因为这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也太久远了,不过我的身份,我想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就当是对锦瑟姑娘的一个补偿,就由我的大孙子和你说明,延卿啊~”
吴延卿被点到名,脑袋还有些懵懵的,一下子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半天,才从嘴边挤着两个字,“死人。”
一抬头便对上了锦瑟奇怪的眼神,“死——人?什么意思?”
“其实你现在看到的这位不是徐言和可他又是徐言和,该怎么说呢?就是...............................好了这样,你明白了吧?”
吴延卿解释了一大堆,也不知道锦瑟懂不懂,反正他口都快说干了,也就住嘴了,毕竟他们身上的水已经快喝得完全没有了,现在不仅要保存体力,他还得保存水分。
否则即便现在吴知和的脑子回来了,能带他们顺利从这条该死的地道里出去了,茫茫大漠,还没等找到附近的居民,他们就得渴死在半路上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那他现在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怎么又是你的兄弟又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谁有那个闲工夫开你玩笑啊?而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不至于那么无聊吧!”
吴延卿有些不高兴了,斜睨瞪了锦瑟一眼。
可锦瑟也不是吃素的,撅着嘴,抬手,一巴掌拍在吴延卿后脑勺上,“你什么意思啊?也不想想看,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俩狼狈为奸的爷孙,你说说看吧!我现在也不想管你们到底是人是鬼好了,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那还用说?”
“当然想,你愿意搁这儿一直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