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陈泽安是陈立夫,孙禄卿生得三子一女里头最粘着陈立夫这个爹的孩子了,听到孙禄卿这么说自己的好爹爹,他自然是头份儿不高兴的,放下碗筷,抬头,就喊了一嗓子,直接打断了孙禄卿的话,眉头微皱着,侧目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大门口,有些不安,“您可不能这么说爹,他也不是故意走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娘您,您说您没事儿干嘛把怀了小孩的事瞒着他呀?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爹他肯定难过,你......”
“哦!点儿,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什么意思啊?”孙禄卿见陈泽安居然这么胆儿大敢打断自己说话,也不甘示弱,绕过餐桌走到陈泽安面前,插嘴,“孩子是他陈立夫的,就不是我孙禄卿的?孩子还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呢!十月怀胎的是我不是你爹!我作为一个母亲,是得多万般无奈才舍弃自己的孩子的?你知道吗?”
陈泽宁见气氛有些僵持不下,隐隐的竟似有爆发的先兆,赶紧一步向前,站在了陈泽安和孙禄卿之间,抬着手,先是把身体转向孙禄卿,“好了好了,娘,大哥不是那意思,您别生气别生气,我们都知道您辛苦了,孩子没了,您肯定是最难过的那一个,毋庸置疑,大哥,您也知道,他就没什么心思,也不会什么婉转的说话,他向来就是直嘛!他没别的意思的,您千万别误会了。”见孙禄卿听完之后,脸上稍有缓和,松了口气,接着又转向陈泽安,“大哥,我知道你跟爹最要好了,你帮着爹说话,正常,爹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了,可再怎么说离家出走,多大年纪了,他这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你就别再气娘了,爹走了,娘情绪本来就不怎么好,不指望你说句好话了我,就希望你尽可能的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成吗?”
“..........不成。”
陈泽安可没孙禄卿那么好打发,哄骗,而且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陈泽宁这墙头草两面三刀的性子,更是不会听他说这些废话,扭头转身,继续走回去厨房,忙活去了,再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在心里期盼着陈立夫能再快点,再快点回到家里来。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那两声祈祷,又或者是陈立夫和陈泽安父子之间总归心里头有些联系的,就在陈泽安祷告完之后,玄关处便想起了电铃声。
从前觉着刺耳得不行,如今听起来竟说是妙音都不为过了。
陈泽安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就跑向玄关,跑到大门口处,伸手,正想把门拉开时,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打算让母亲过来开的,便把伸到半空的手硬是收了回来,扭头,看向餐厅,“娘,你快来开门。”
“开门?”孙禄卿闻言,抬头,瞥了眼站在门口,扭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陈泽安,挑眉,“你不站在边儿上吗?没长手?”
陈泽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寄送过头,忘了根本了,如今只能厚着脸皮把手背在身后,往后退开了好几步,点头,附和,“对,我没手,娘,你倒是快来开门啊!”
“你这小子!”孙禄卿被拗得没办法,只得起身,走到陈泽安身旁,抬手,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拍了拍,“怎么回事儿啊你今天?古古怪怪的,开个门都不会,非得要我来,怎么着?看着不是同学了,就不给开了,我可跟你说了,孙叔叔你再不喜欢,那也是你长辈,怎么能把长辈关在外头呢?”
陈泽安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眉角有些抽搐,先是不敢确定,“孙......孙叔叔?”而后是难以置信,“孙明!”接着就直接是怒吼了,伸手,一把拽住孙禄卿的胳膊就喊,“娘,你把孙明叫来了?!什么时候?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外头传来的并不是陈泽安预料之中,陈立夫的声音,而是这几个月以来趁着陈立夫不在,一直倾慕孙禄卿,老围着她转悠,打算趁虚而入,自己也在孙禄卿的单位见过好几次的孙明的声音,尖利,滑头,一点也不稳重。
“卿小姐,你没和孩子说啊?我说呢!怎么老半天不给开门,要不我改天,你们今儿有事吧?”
孙明虽然声音听起来不怎么老实,但其实本人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国文老师,这年头男人习文的少,想孙明这样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过人不能貌相,这个道理孙禄卿,陈泽安也是明白的。
如果陈立夫不在,陈泽安或许并非不能接受孙明,他也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娘亲好,偶尔耍点小聪明,也是可以理解,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争取,那得多懦弱啊!
只是陈立夫在呀!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泽安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