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疼!松手,你松手啊!”张球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陆晨曦这么点大的一小人儿,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手就好像断开两半一样,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瞬间也顾不上什么有面子没面子了,赶紧求饶。
尤昭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点到为止的道理,也不多加胡搅蛮缠,松开抓着张球的手,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头也不回。
“你们赶紧滚!我也爱回去睡觉了,再嚷嚷,下一次就不是卸胳膊了,你们俩下巴都不用要了,我让你们一辈子都说不出半个字来,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林孝冉看着尤昭潇洒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梯背影,脑门儿还火辣辣的疼着,耳朵也还阵阵嗡鸣不断,却也忍不住朝着那已经远去,只剩下勉强还能看清楚的一个点的身影竖起大拇指,“这小哥儿,果然厉害,不过彪悍二字,似乎形容男人不太合适吧?应该用,强势?对,就是强势。”
“阿孝,你莫不是被揍傻了吧?”张球抱住剧痛的胳膊,扭头,看向林孝冉,眉角抽搐,“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夸她!你没病吧?就这还强势而已,母夜叉还差不多。”
当然,最后一句,张球并没有大声说出来,被折腾得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知道些分寸的。
不过尤昭这几下动静可不小,屋子如今又不只是她和熊五十俩一块儿住着而已了,不过昨晚医院有急救病人,许汝茗连夜便赶了过去,送她的是顺道回家的张球和吴雪卿,经历过那晚的事,尤昭也不敢让她单独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怎么说同住一个屋檐下,没有感情也有一点点交情啊!
不过徐夭昨晚倒是直接宿在了她这儿,这么一下,也足够把他吵醒了。
这不,尤昭才一上楼,住在对门客房的徐夭,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楼梯口,又看了看站在面前正要回屋继续补觉的尤昭,奇怪,“怎么回事儿啊?有人来了吗?”
“就一傻冒儿!”尤昭摆手,“你不要理他,继续睡你的就是了,出现场也要看个时间不是?”
徐夭其实一晚上都没睡,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合得眼,他真的太担心锦瑟了,更要命的是,他脑子里总是出现自己昨儿晚跑来这里,和陆晨曦说锦瑟不见的具体情况时,陆晨曦最后露出的那个眼神,他觉得锦瑟这回肯定是出大事了,可偏偏这么急眼儿的时候,陆晨曦就是压根儿不急,淡定的呼呼大睡了一晚上,现在天都大亮了,还想打发自己继续去睡,他如何能睡得着?
“小曦!”这么想着,徐夭二话没说,伸手就死死抓住尤昭的胳膊,把已经半截身子进了房门的她,又强行给拽了回来,“你等等。”
尤昭是背对着徐夭的,也亏得她是背对着的,不然要是被徐夭瞧见她冷汗直冒的大脑门儿,还有耷拉了一晚上的死鱼眼,恐怕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新疆了,可她不能让他跟去啊!锦瑟这一去,危险万分,她去找,已经是犯险了,要是还搭上他,那她也太缺德了。
“怎么了?有事?”尤昭机械的慢慢转过身去,扯着嘴角,尽可能让自己笑得自然些,可一双眼因为过于心虚,多多少少对着徐夭还是有些闪躲。
徐夭自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眉头紧锁,抬脚向前,抬手用力握住尤昭肩膀,脸靠近得俩人鼻子都快碰在一起了,语气是满满的质问,“小曦,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甩掉我?是不是锦瑟出了什么事?她突然不辞而别,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吧!”
最后一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徐夭现在可不仅仅是怀疑这么简单了。
这让尤昭有些不安,但到底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强心脏可不是盖的,深呼吸一口气,恢复笑颜,歪着头,装出一副奇怪模样,使劲儿骗着,“呵呵......徐夭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锦瑟她有些事,出去了而已,你就别多想了。”
徐夭摇头,视线不移,语气比刚才越发肯定,“不对,锦瑟她一定是出事了!小曦,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和锦瑟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的事我也都知道了一些,不要再把我当外人了,成吗?”
“什么外人啊?没有,完全没有,徐夭,你真的想多了。”尤昭见徐夭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难免有些尴尬,下意识别开脸,看向别处,看着看着,视线落到挂在走廊尽头的咕咕钟,看着上头两根针,惊呼,“徐夭,你今儿不是休息日吧?这都快十点过了,你还不去警局吗?”
徐夭闻言,刚开始还不信,以为陆晨曦是为了调虎离山,故作姿态的,可是左看右看那惊讶的模样儿,又不太像是装出来的,遂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向时钟,在看清上面的时间后,猛地瞪大双眼,立刻松开抓着尤昭的肩膀,扭头就往房里跑去,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完了,我还有案子,那个外国佬死在巷子里的案子,我昨儿个还拍着胸脯跟我们局长说就给我五天,立刻就给你破了,早知道应该说十天才对,不对,早知道我就不该呈这个英雄,副局长又如何?真是被这头脑一热给害死了!”
“你说什么?!外国佬,死在小巷?!有人报案了?”尤昭见总算把徐夭从自己身边弄出去了,回屋,正打算再睡会儿,待会儿就去火车站,买票,转新疆,去把锦瑟这傻妞给逮回来,闻言,猛地一转头,跨步向前,拉过关门换衣的徐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同时又小心翼翼,额上留下一滴冷汗,“是.......该不是........在我屋子后边儿那条吧?德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