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昭点头,似乎是怕许汝茗不相信,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插进钥匙孔,扭了两下,咔嚓一声把门打开了,推门,走进屋去,又转身,把还傻傻的站在门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许汝茗拉了进来,关上门,抬手抚上门侧墙的某处,啪嗒一声把电灯打开了,室内瞬间亮堂一片,即便尤昭看不见,至少能让刚才受惊过度的许汝茗觉得安全。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我的新邻居,锦瑟也没和我说你的名字,只说是个看着挺乖挺病弱的小姑娘。”
“我有些毛病,脸色是会比别人看起来要差一些。”许汝茗闻言,抬手,抚上脸侧,摸了摸,笑得落寞,语气也变得心事重重,“她倒是看人挺准的,一眼就看出了我是个病秧子。”
“没事儿,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病秧子还是健秧子,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尤昭听出了许汝茗在意什么,立刻半开玩笑改口道。
许汝茗这时才注意到了尤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的那句话,“他什么也看不见”。
知道不好,可许汝茗还是忍不住伸手,在尤昭眼前晃悠了两下,见他当真一点反应都没有,回想起刚才黑暗中依然有些清晰度尤昭干脆利落的身手,心里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好厉害啊!”忍不住感叹。
尤昭一笑,知道许汝茗说的是什么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再次安慰,“谢谢小护士夸奖,没出什么大事就好了,不过你以后真的别再跑去哪里了,后门我一向是锁上的,那条巷子晚上乱,快些去休息吧!”
谁不喜欢被人称赞的感觉?傻子才不喜欢,而尤昭,显然不会是傻子,更何况被赞扬的还是荒废许久以为再无用处的身手,自然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舒畅了。
所以下意识的对许汝茗说话的语气也格外温柔。
殊不知正是自己总是这样神经大条的忘记身份的乱来,才会让以后和莫倾征的路越发难走起来。
吴延卿是先回了广州,再跟着运输物资的飞机去的新疆,徐言和是负责要去给一个科研考察队运送物资的。
虽然吴延卿和徐言和,他们俩关系铁,可这种事,自然不可能拜托徐言和帮忙,向来秉公守己,可以说是军人规范教科书一样存在的徐言和,一定会直接拒绝吴延卿的,这点吴延卿比谁都清楚。
别到时候求助不成,反倒打草惊蛇,让这厮防备起自己起来,到时候他就是想溜进去,也不好下手了啊!
运输物资的航舰是在今天凌晨三点之后出发,二点之前装备好所有货品,锁门。
虽然罗布泊也还不是什么稀罕地,正常运输工具,还是可以到达的,可这样比较快,他也好早点知道吴知和到底怎么了?
要知道这老家伙可很少有语句断续,前后不流畅,几个字的一句话,居然里头有三个错别字,可见其留下讯息时的慌张。
前几月他在食堂,就是之前海军空军拼食一块儿吃的那会儿,他听徐言和的副手说起过。
说是我们国家也不知抽了哪根筋儿,前线都不够人手了,还学老外搞什么科研活动,派了些科研队出去。
都是大学里一些老脚的博士,身子惨弱,风一吹,直接就跑了的那种,本想以为闹着玩,没想到,还真被他们找到些东西来了。
楼兰,这个名字是那时候吴延卿头一回听到。
后来仔细听,才知道那是从前一个失踪一个古城的名字,其实楼兰的遗迹早在1900年就被一位瑞典的探险家发现了踪迹,带了人,1901年的三月便开始进行挖掘工作,但挖出来的并不完全,只是一部分,中国得知消息后不甘示弱,本着不再落后任何人的想法也派了科研小队去了罗布泊,这次徐言和就是去给这只由不到十个人组成的考古队伍送去补给,也不知道吴知和到底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
吴延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躲进装物资的木箱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等待起飞,至于怎么下,他向来是那种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就等到达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