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没有什么吧?以前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为何会输呢?自己同莫倾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辗转了那么多年,都还是遇上了,这难道,不是缘分吗?不过就是这缘分,是在陆晨曦之后罢了,难道就因为先来后到,所以莫倾征就不喜欢她了吗?她是真不甘心啊!
可是从前她看着莫倾征看陆晨曦的眼神,那是独一无二的,那是只有陆晨曦才可以拥有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柔情蜜意,而且莫倾征不是个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他跟了陆晨曦,就慢慢的开始对她有意无意地疏远了,莫倾征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他一直都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刻意的去避开,只是怕陆晨曦会不高兴,她也认了,都这样了,她能插足得进去吗?只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下去了,这样可不好,至少让她偶尔能正大光明的看看他,也好呀!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许,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她不仅骗了莫倾征,在他询问自己以前的名字时,看着外头那棵老槐树,说:“莫槐,草字莫,木字鬼,莫槐。”还理所当然的把陆晨曦的名字从叙述中抹去干净,包括和陆晨曦有关的夏济安,以免节外生枝,莫倾征若是查起来,反正也是个假名,什么也不会查到,这段时间,她会努力去争取他的心,总有一天,她也是会光明正大地把真相说出的,不过那是等他爱上她之后的事了。
“外头出什么事了?”这时吴雪卿的哭喊声已经传到吴延卿屋子里来,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吴延卿起身,快步走向屋外,推开房门,抬脚,跨过门槛,便是跑向院子中间那棵老槐树,眼看着吴茂手中的藤条欲再次往双手腕绑在一处甚至,吊在树上,已经被打得左一条血痕,右一条血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只不过之前倔着一股骨气,如今才是受不了喊出声儿来的吴雪卿,吴延卿赶紧两步并一步上前,伸手,按住吴茂握着藤条的手,语气是好言相劝的,手上的力道,却是只在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吴茂的手给拗断,是威胁,“大伯,差不多得了,她都喊了,就是怕了,你放她下来,她现在肯定不敢不吃饭。”
吴茂感受着手上如何都挣脱不开,惊人的力道,抬眼,看向吴延卿时,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丝惊疑和难以置信,哪里还管得了吴雪卿,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吴延卿抓着自己的手臂,虽然精瘦,却每一块肉都结实得不像话,再垂头看看他的站姿,下盘平稳,眼神,他自认混迹商场多年,见过不少世面,什么人没见过,可这么凶狠的眼神儿,他还是头一回儿瞧见,就跟那常年在野林里的豺狼一样,凶狠中带着狡猾,让人在还没收到攻击时,就能狠狠的打好几个冷颤。
“延卿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吴茂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问完了才想起,自己娘前几日电话里说的,抬手,拍了拍头,“哦!瞧你大伯这记性,你记不得了吧?好了好了,不打就不打吧!你呀!也别想你奶奶那样纵容这丫头,虽说我们吴家没有棍棒下出孝子的规矩,可是做错了事,就该挨罚,不然以后不长记性的。”
吴延卿见吴茂面上果然没有要再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便松开了按住他的手,闻言后,又点头,“知道了大伯,我向来不区别对待的,犯了错,是该罚,可既然吃错能改了,何必折腾自个儿的手呢!以后若要罚,就让她倒立,一炷香,还是不听就两炷香,那可比你抽来得要辛苦得多,血液冲脑,手臂又酸痛。”
原本看到吴延卿来救自己,吴雪卿是满心感动的,可听到这段儿,她觉着好想有个什么人,在她头顶儿上,端了盆凉水,狠狠的给她往下浇,浑身哇凉,心更凉,欲哭无泪忍不住喊道:“哥儿,敢情你不是来心疼我的啊?我还是你亲妹吗?”
吴延卿一脸的理所当然,抬头看向吴雪卿,淡然道:“你哥我不是才刚回来嘛!情感方面,还没绕过弯来呢!你得理解我。”
他并没有跟吴茂老实说林小悦已经告诉自己以前的事了,自己即便听完后一点感觉也没有,可也算对过去,不懵懂了,更没有告诉吴茂,林小悦的身份,都说女人第六感很准,可吴延卿认为都没有他的本能感觉准,吴茂这个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给他一种浓浓的威胁性,而且在他问起自己失踪时候的事时,支支吾吾的,前言不对后语,虽然好像除了确实一点内幕也不知道的张球,和当年和自己一样岁数的吴世泽以外,其他的人,都在隐瞒什么,而且是同一件事!所以多留个心眼儿,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吴延卿看着盘旋在老宅上空,游荡在四周,嬉笑打闹的各式魍魁鬼怪,还有一路紧追不舍,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直撩拨自己跟它说话,但又不知因为何种原因不能过于靠近自己的老酒,垂眸叹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