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行至景仁宫内殿,将东哥好好的放躺在了床上,即便天气寒凉,如此运动量,光绪整个后背都已经湿了大半了,一阵穿堂风自后背而来,方才好了些身体,狠狠的打了个哆嗦,鼻子又开始发堵了。
东哥闻声,双手支撑着从床榻上下来,推开正要伺候自己把带血的衣裳换下春英的手,语气不容置疑的让她带着屋里的人先出去,待看见最后一个宫女的背影隐入门框外后,才拉过见她此任性举动,转身想赶紧去叫那些人回来,药还没上的光绪的手,拉到跟前,“我都跟你说我没事了,你看你,才好些的病,这会儿子又犯了,你到底想让我在你身上做多少罪过,让我多愧疚,才肯罢休啊?!”
“珍格儿,你现在莫要担心朕,不过是着了些寒,回去喝完姜茶就没事了,你别站起来啊!快躺下!”光绪推开东哥的手,硬是拽着她又躺回了床上,伸手,小心翼翼的褪下她外头罩着的几层衣衫,然后看向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一颗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用力握紧,又闷又痛,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间,竟是落下泪来,声音也渐渐变得哽咽起来,“珍格儿,你........都是朕的错,都怪朕太过懦弱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难怪你会不喜欢朕了,换做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想来都不会喜欢朕的。”
“我也没说我不喜欢你啊……”东哥感受到屁股上湿乎乎的温热,扭头,见光绪咬着下唇,闷闷落泪的可怜见模样,抿唇,伸手够到他下巴,勾起他的脸,用大拇指把他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的说了句,话音一落,一向清冷的脸上映出难得一见的酡红。
“什么?!”光绪耳尖,猛的抬起头,可还是不太敢相信,起身,握着东哥的肩膀,将其扳过来,双目对视,有些兴奋也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珍格儿,你说什么?真的吗?你说你喜欢朕对吗?朕没有听错对吧?!”
兴奋是因为眼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小心翼翼则是怕此美梦,不过就是自己耳误,听岔了罢了。
东哥唇角微勾,轻轻点头,“好了,你赶紧出去吧!我睡会儿就没什么了,你看我现在都能坐在这里好好的和你说话,真的,快回去吃药,好生休息,晚膳时,我再去养心殿看你,快去吧!”
“那不行!你还没上药呢!至少朕要看到你上好药了,才能离开。”光绪摇头,面对东哥,难得露出态度强硬,起身,往屋外走起,“你先躺着,朕这就去喊人来给你更衣上药。”
东哥是怎么喊都喊不回来,只好由着他去,也不是东哥不愿上药,是实在根本没那个必要啊!这具身体并非是她的,她又是早就死绝的一缕冤魂罢了,根本不可能感觉到任何痛苦,她是怕一旦光绪找人来看真切,把个脉什么的,事情就穿帮了,珍格儿早就死了,这具身体没有脉搏呀!
光绪刚一出后院,还没来得及喊人过来,就和老蛊,姜景湛撞了个正着,“高公公,你........”正想问你怎么不在里头伺候着,跑去哪儿了?又觉得,高万枝乃东哥的心腹,自己不好对他语气过重,连忙改口,“高公公,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蛊没时间和光绪废话,按规矩行了一礼后,把紧跟在身后的姜景湛往前一推,“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去给小主儿找太医去了。”
“那赶紧去看看吧!”光绪闻言,拉着姜景湛的手就往东哥屋子里走,一路,还把方才端着毛巾和干净衣裳候在屋外不敢走远点宫女们进去。
就这样,光绪一直被折腾到了申时,才得空闲回去养心殿,接见,已候半日时间的李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