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送去长沙念书时,花满楼总说云什格斗术学得很好,以一挡十都绝对没有问题,让她不要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可在她眼里平常格斗术学得再厉害,云什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真的很好的保护自己。
“我说你就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孩子都长大你还天天跟着做什么?”云满楼见状,赶紧伸手拉住,同时脑子里飞速运转,总算是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许疏雨不去找云什了,“老太太出了远门,如今这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去解决,你赶紧帮我去医院看望一下美龄小姐,我等会儿还要去府厅开会,实在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
再次被拦下的许疏雨虽然心里的怀疑更大了些,但也觉得要是真有什么事,丈夫也没有理由会瞒着自己,而且云满楼的话也没什么毛病,确实,儿子屁股后天天有母亲跟着,是挺不好的一件事,加上云满楼最近才刚从老太太那里接手了官场上的事,很多地方都不能出差错,尤其是交际这方面,必须得打下很好的基础,遂也没再说什么,强压下心中的似有若无的不安,点头妥协,“那......好吧……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去。”
与此同时,另一厢,但凡放在中间的桌子椅子都被移开到一边,云什房内正中央,满地的朱砂上,绘有乍眼一看形似一道门的怪异符阵下,忘川河边,孟婆双手叉腰看着头顶,停在半空中,血红色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对外发出刺眼光线的图腾,愤怒到简直不能自己,“这个家伙,我跟他说多少遍了?多少遍了还是不听,别在这里乱给我开这种与阳界相通的道儿,是啊!封住这条水道,这里的人是过不去了,但那里的人还是可以进到这里来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可无奈始作俑者与刑司司君,如今虽隐居十八层刑司紫竹苑,除了一些穷凶极恶难搞之人的严刑拷打以外,已经不怎么管事儿却该管的,即便有些越界也还是可以管得着的前任阎王的亲弟弟,新上任阎王的亲叔叔孤槐澍熟得不得了,才不是自己这除了整天待在这河边煮汤以外啥也不会的老太婆可以管得着的人物。
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孟婆目光越过在河里躺了一遍的人堆,看着奈何桥的另一头,十八层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摇头,语气欲哭无泪,自言自语,“算了,我看我还是想想要怎么把这些人送回去比较实际,要.....啊!”却在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顺着背部,突然跳到肩上的橙黄大猫给打断了。
吓到差点儿咬到舌头的孟婆扭头,一脸怨恨的看着跟主人一样讨厌,不对准确来说是比主人更加讨厌,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大猫,龇牙咧嘴,“你干什么?”
大猫面对孟婆这恶狠狠好像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样不以为然,抬起猫爪,伸舌头顺了顺上面的毛,墨石黑隐隐中带点幽蓝的猫眼微垂,看也不看一眼身旁这仅仅只有在云什受伤时才有那么一丢丢用处的老太婆,一开口,便是明显的吩咐语气,“孟婆,老规矩,别问,别说,照做,赶紧带上东西,去你该去的地方,摊子已经做好了东西帮你看着了。”
孟婆这时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开始,原本空无一物的摊位前,有一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老婆婆正在做原本是她的工作,为过桥的死人勺汤喝。
常人自是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但她孟婆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个纸扎的小人儿,云什最为擅长便是用木头纸片做这些傀儡替身,早前她已经见过不少,所以此时也并无什么惊奇,而且就像肩上这只大猫说的,这些都是老规矩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孟婆没再多说什么,照着吩咐,收拾好自己大药罐子,便乖乖的跟在大猫身后,朝孤槐澍所居住,位于十八层方向的紫竹苑走去,期间方才骂云什的盛气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算是所谓的欺善怕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