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我们之间有一层单薄的雾气隔阂着，看不清楚也抓不住他心里想着什么。在地上半坐了很长时间，等双腿有了感觉才慢慢爬了起来。

这一次可以站稳，慢慢朝火堆那边挪了过去。他也没有阻拦，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火堆。

“你坐下来吧！”当我走到他对面，他用手指了指前面，我刚刚坐下，第一时间就朝他的脸看去，这是一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脸。脸上非常黑，即便有火光的照射，也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下意识问道。

他苦笑一声，静静的抬起头看着我：“是不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被他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的声音虽然无所谓，但是嘴角的苦笑还是出卖了他心中所想。从身边揪扯一把枯草扔到火堆里面，‘噼噼啪啪’的炸响从火堆内传出。看着近前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我道：“最起码你还知道自己是谁，若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更加可怜？”

那人‘唔’了一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笑道：“如果说忘记了还好，最怕的就是不停的在左右两方颠倒！”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说什么，从兜里摸了一阵才掏出了一盒烟，递给对面一根，他摆手不抽，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望着浓烈的烟雾慢慢消失，我苦笑道：“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参与得了的，这是一些超越了人力的事情，即便我们身在其中，也改变不了任何形式走向！”

这句话没有任何头绪的从嘴里说了出来，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是我这个层级能感到出来的。倒是对面这个人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第二次了，你已经说了第二次了，但是你现在能挽救什么？”

我骇然，一股发自心内的颤抖让我感到惶恐。阿强曾经也对他说过这句话？我和阿强的相同之处太多了，这些完全不是随机就表达出来的，而是经过很多次的陈述才能表达的如此贴切自己。

对面那人见我不说话，再次开口道：“我们已经进入了这件事情，就不能彻底的摆脱，如果可以，我想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就这么傻傻的看着那人。

他摇头笑道：“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如果不是三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你的成就远远不止这些！”

“你这句话怎么说？”我急忙追问，他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后面的路。

似乎知道我急切的心情，那人故意拖延没有吭声。我见状有些等不及了，夏兰他们是福是祸还说不准，现在我还要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瞎闹腾，这要是让夏兰他们知道，还不得废了我。

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我再次催促了一下，那人皱眉看向我道：“三十年前的事情你难道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