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诧异地望着他:“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不是不满”容涧苦笑着说,“只是有人会想杀掉我。”
沈秦失笑:“林总不高兴那是自然,如果你劝服不了他,我会替你出面。”
“不必了。”容涧走到门边,回头看他一眼,“无论成与不成,谢谢你。”
等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秦用内线拨了个号码回公司,沉稳地说:“早上那件事,先压下来。”
“压下来?”电话那头极为惊讶,“这是我们打压OP的天赐良机啊,容涧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何不”
“那是曾经,现在不同。”沈秦淡淡笑了,“我相信他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对面犹豫一下,问:“董事长那边需要知会一声吗?”
沈秦皱了皱眉:“这种小事,我决定就可以了,不要麻烦父亲。”
“知道了。”
回去的路似乎变得极为漫长,容涧的脚步比平日里迈得更慢。
他一直在想,怎么同林焰修解释呢。
不管怎么说,都一定会伤了那人的自尊心,那个好面子到极点的家伙,怎么受得了他转投维塔这种近乎背叛的行为。
容涧行走的动作不自然地有点僵硬。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他欠那个人的,根本无法偿还。
——就像林焰修常挂在嘴边的,如果无法收回投资,何必花这么多精力在他身上?
头一次,容涧如此厌恶自己,在世俗和现实面前的无能为力。
任他走的再慢,终究有到头的时候。
容涧还没来得及敲门,它却自个儿打开了,林焰修那张晚娘脸顿时出现在门口。
“你跑到哪里去了?”
容涧张了张嘴,可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对方已经转身走了进去。
他只好关门跟上,林焰修一边掏出手机拨号,一边说:“那件事你不要太着急,我们总算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回美国去找死老头——”
“你的家族怎么会为了我一个外人帮忙?”容涧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坐在一边窝在沙发里。
林焰修眼光有些躲闪:“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解决”
“怎么解决?”容涧抬头看他,拿出追根究底的架势。
“反正老头子不喜欢我一直呆在国内,要是我肯回去的话,这种小事他一定帮——”
“你要回美国?!”容涧刷地站起来,眼神一沉,异常坚决地说,“不行!”
林焰修一怔,继而乐了:“为什么不行?”
容涧理直气壮地说:“你走了,我和牛奶饿死街头怎么办?而且,我不会讲英文!”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牛奶也不会。”
林焰修差点喷他一脸口水:“我靠!说了多少次老子不是你的保姆!你有手有脚,不会自食其力吗?”
容大爷目露凶光,死皮赖脸一口咬定:“总之不行。”
“嘁,你离不开我就直说,凶什么凶?”林焰修不屑地吊起眼角,双腿叠在茶几小桌上,语气却是万分得意,就差没有大笑三声了。
容涧慢吞吞地挪进了一点,说道:“虽然你脾气很差,个性别扭又暴躁,不过我还是允许你留在我身边。”
“滚!”林焰修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没想到容涧还真滚了——他用慢动作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又挪回来,用无奈的口吻道:“看吧,就连弱智的要求我也答应你。”
林焰修被气笑了,扑上去在他脖子上啃一口:“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容涧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一松开人就没了似的。
片刻,他轻声问:“要是有种办法,你既可以不用去美国低声下气求人,我也可以继续比赛,你高兴吗?”
林焰修只以为他是安慰自己,随口说:“那当然最好,唉,哪有这种好事”
容涧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想了想,问:“林焰修,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男人窝在他怀里,听到这个问题古怪地抬了抬眉毛:“最大的愿望?你问这个干什么?”
“快说。”容涧一味催促。
林焰修轻声一笑:“现在,我希望你穿着OP制服拿下NGC冠军宝座,然后”
“然后什么?”
“没、没什么。”林焰修缩下脖子,脸颊埋在对方胸膛,微微发烫,“没听到就算了。”
容涧垂下头,舌尖舔过男人通红的耳朵,轻笑着说:“然后,跟你告白,还是跟你求婚?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