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堂有意望了叶风一眼道,“只怕有人一直故意将自己当成局外人,那就少了气氛啊!”
听了卢九堂的话,叶风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子,急得脸上一红,差一点要跳了起来,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哪壶不开偏要提那一壶呢!
不大一会,猫小小已经将几个做好的菜都端上来了,还别说,这姑嫂两人手厨技真不错,菜刚放桌上,满室飘着诱人的香味。
柳柳烟拿来了两瓶酒,又将光头骆驼叫了进来,五个围坐在了桌子上,姑嫂两人坐在主位,其他三个男人各坐了一方。
骆驼忙着给各人面前筛了一杯酒,梅洁率先端起杯子,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大家无论是什么朋友,今天是我们最后在一次吃饭了,山高水低,天高路长,日后是否有相见之期,恐怕除非天边月,没谁知了!”
她这话透着一股离别之意,言语之间有着不尽的伤感。
叶风心头一跳,这时就见梅洁已举杯一饮而尽,就像花木兰喝出征酒一样,女人的豪爽尽显眼前。
梅洁将空杯朝众人面前亮出底来,笑道:“大家都喝了杯中的酒!”
室内的空气顿时显得抑压了起来。
猫小小和骆驼都各自喝光了自己杯里的酒。
卢九堂和叶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只得举杯咕咚一下子将杯里的酒灌进了嘴里。
“梅姐,”
叶风两眼紧盯着梅洁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要关闭凤凰城大酒店?”
梅洁笑了笑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地,我和小小准备想换一个地方居住,骆驼也跟我们一道走,这酒店自然得关了啊!”
叶风一急,道:“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在宛溪市区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弃?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对于叶风的问话,梅洁却置若罔闻,吩咐骆驼道:“骆驼老弟,给大家筛酒!”
“好的!”
骆驼应了一声,又给每人斟满了一杯酒。
此时,猫小小举起酒杯道:“来,小妹我来敬各位一杯!”
也不等别人响应,她学着嫂子的模样,一仰脖子,先自干了,同时也向大家亮起了杯底。
叶风暗自苦笑,今天这对姑嫂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给人感觉怪怪的?他只得冲着卢九堂道:“来,我们喝了吧!”
卢九堂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忙将杯中酒喝了。
骆驼又筛酒。姑嫂两人只是忙着劝酒,让大家吃菜。
菜过五味,酒已半酣……
“叶风,”
梅洁脸上已经浮上了一片醉人的酡红,星眸转动,美目流盼,笑道,“你知道吗,我们小小不仅长得漂亮,她还有一面从来未在别人面前展示过,那就是她的歌声和舞蹈!你们想不想见识一下?”
“那好呀!”叶风还真不知道猫小小在这方面还有天赋。
“那我就献丑了!”猫小小也不推辞,起身走向空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声飞出,果然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声低时,一似呢喃软语,如梦似幻;转腔时,恰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卢九堂听得目瞪口呆,叶风却神情肃穆,似有一种揪心的痛。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再看她的舞姿轻灵如烟,形似飞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一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
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后面歌词不断重复,重重叠叠,九曲回肠,声音凄婉,似乎珠泪在歌中滴落,在断肠的舞姿中飞扬……
恍惚间,叶风好像觉得自己被卷进猫小小的舞蹈中,眼前青丝飘飞,裙袂猎猎,天旋地转里,又恰似被抛弃在一望无边的荒漠之中,惆怅焦虑,各种无方的情绪袭上心头……
……
歌罢,舞歇。
“谢谢了!”
猫小小伫足空地上,冲着在场的人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转过身急速跨出门去。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叶风好像看到在她那俏脸上滚落的珠泪。
“猫小小,你要到哪你去?”叶风的心似乎被刀刺痛了一下,站起身来道。
眼见他要追上前去,梅洁伸手将他拦住了,道:“我家小姑子累了,你就让她独自休息一会吧!”
随后她又冲着卢九堂一抱拳道:“卢堂主,失礼了,今天我也喝多了,我不方便再留你们再在这了!”她这分明是下逐客令了。
“梅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叶风不甘心这么离开,心里很是不满地问。
梅洁嫣然一笑道:“叶风,待我过几天离开宛溪市区时,我会告诉你的!”
“叶先生,你们还是先离开吧,就让我嫂子休息一下!”光头骆驼道。
光头骆驼曾是白玉郎君的结拜兄弟,他叫梅洁为嫂子也是正常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叶风真的不好呆下去了,只得闷闷不乐地和卢九堂走出了凤凰城大酒店。
看到叶风离开,梅洁快步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对正坐在窗前发呆的猫小小道:“小小,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