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拾茵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家里开了暖气,她身上薄薄一件长袖衫,和穿得厚重的苏棉格格不入。
“给。”苏棉过去后,裴拾茵把茶几上苏棉要的书递给她。
苏棉接了过来:“路上我又想起来,我是不是还有一本盲眼钟表匠在你这?”
裴拾茵点头:“在书房。”
苏棉问她:“我方便上去拿吗?”
裴拾茵点头:“你去吧。”
苏棉上楼后,裴拾茵继续坐回沙发处理公事,可文字才看了一半,她突然抬起头来。
腿上电脑立马被她放在一旁,裴拾茵匆匆上楼,朝书房去。
苏棉开了灯,门大开着,里头安静的很,裴拾茵在门口停了好几秒,才抬脚进去。
那个关于苏棉的柜子,她下楼时没有关,此刻正敞开着,苏棉送的所有的东西,关于苏棉的所有东西,此刻都敞开着。
对着书房敞开着,对着苏棉敞开着。
裴拾茵站在门口朝里看,苏棉戴着帽子和围巾,侧对着她,她看不清苏棉的表情。
而苏棉双手抱着她要的那本书,直直站在那个柜子前,裴拾茵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棉棉。”裴拾茵小声叫她。
苏棉转头对上裴拾茵的目光,而后,非常明显的,朝后退了一小步。
这下,裴拾茵看到苏棉的表情了。
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想把身体挤进门缝里的女孩,那个说,我有点害怕的女孩。
苏棉紧紧抱着手中的书,紧紧盯着裴拾茵,仿佛看到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