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很兴奋,有一种可怕的酣畅,连舔唇的动作都很像一个顶级猎食者。
爱德华静静地与她对视,感觉到对方此刻热血未平,新鲜血液递过来的讯息,没有任何种族比血族更能体会到。
这是个疯子。
爱德华悄悄地下结论,他抬手握了一下冰冷的笼杆,掌心贴到钢铁上,有点儿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这是他落到侯卉手里几天以来的唯一的声音,因为久不使用,声音会有一些轻微的沙哑。
这个凶兽一样的女人掀起眼皮,脸颊上的伤淌出一道血痕来,被指尖抹去。
她尝了一下自己血液的味道,忽地单手打开了面前的笼子,将笼门整个拆碎,随即倾身过去。
那只淌满殷红的手抵到爱德华面前,鲜血淋漓地抚上他的脸颊。
这是血族最难以抵制的诱惑,那种浓郁扑面的血腥气可以让吸血鬼昏头。
侯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几日没有进食的爱德华的确被这种诱惑冲到了,他忍耐着那只手的移动,从脸颊一直转到唇间。
黑发血族压抑地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沿着血迹上滑,像是一只胆子很小的猫猫狗狗,从夜叉的指端轻轻吮吸,血族的小尖牙抵着她的指骨。
侯卉笑了一下。
这种笑根本不是善意的,有一种“不过如此”的鄙弃。她抽回手,血脉天赋带来的强大恢复力已经让肩头的伤口止住流血了。
爱德华在目光触到这个笑时,就僵住了动作。
即便笼子毁坏,但在侯卉的注视之下,他依旧只是任人宰割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