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齐有十年不见白晚楼说话超过三个字,多说一句仿佛能要了白晚楼的命。如今白晚楼如此明事理,晏齐几乎要怀疑这个白晚楼是假的,该不会是江原带出去掉了包。其实真正的白晚楼不在这里。直到白晚楼说:“需要我替你剜一下眼珠子吗?”
“……”
是那个白晚楼不错了。
话虽凶残,晏齐却笑了一下。
他说:“我只是很久不见你。”
白晚楼不为所动,仿佛晏齐说的话不过是一阵清风吹过,根本吹不进他心里。他难得清醒,肯同晏齐多说这几句,甚至愿意分析成沅君,也不过是因为身在其责。既然话已带到,别的话便没有意思了。
一场同门情谊简单的消散在了风声中。该做的事却还得做。既得了白晚楼的消息,晏齐准备叫人搜山。不论成沅君是死是活,都一定要找出来。先他人之兵,不能落于被动之势。临走前,忽然想到一件事。
“衡止的药已经送到了云顶台。你——”
晏齐脚下顿了顿。他话到此处,总觉得也很难在清醒的白晚楼面前开口,便不再多说。只道:“但你现下既然挺好的,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在江原盯着哔剥的烛火沉思时,他耳朵一动,外面已经有了动静。进来的是晏齐和白晚楼。他们出去了没一会儿,恐怕也就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进了屋。
两三句话能聊什么?
就今天他们干的事,聊一天也不够。
江原看过去。
晏齐道:“云行,走了。”
云行应了一声。
便果真要走。
江原立马替他们开道:“峰主走好。”
晏齐似笑非笑:“你这么急着叫我走,没有别的话要说?”
“……”江原一敲手心,恍然大悟。有件事,确实忘到现在。还好晏齐提醒。他说,“弟子想问峰主讨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