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也迷糊:“有……吗?……”
盘哥抓抓刺猬头,大约也想不到什么词,对同伴说:“小姑娘家家又有病,叫他们别欺负别人。到时候小姑娘发疯打他们,他们还手的时候没轻重,再把人打伤了可不好。看病贵得很。 ”说完干咳了一声,不可一世地叉腰对黎多宝说:“在这儿有事就找我。”转身踢踢踏踏地又下去了。
跟着他的小子,边走边回头对黎多宝挤眉弄眼的。
dunn略略起身,从窗帘缝隙向外看,刺猬头的盘哥高高瘦瘦,正下楼向街上去,步子矫健敏捷,不一会儿,又踢踢踏踏回来,远远从楼抛了个东西给黎多宝:“喂。给你。”
黎多宝接住:“谢谢盘哥。你是一个好人。”非常真诚。
盘哥腾地从脸红到脖子,立刻说:“又不值钱。大惊小怪,什么好不好人的。”耀武扬威地走了。
dunn躺回去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闭上眼睛 。
黎多宝晒够了太阳回屋子里,手里拿了个廉价的塑料梳子,正反看一看,随手插在乱蓬蓬的头发上,远看像是戴了朵花。
因为窝在这里也没事可做,下城区空气不流通,十分闷热,她索性躺回草席上出神。
过了一会儿dunn没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向下看,黎多宝已经睡着了。
她已经使用‘偶’好几个月,应该早就过了适应期,但她的生活习惯似乎并没有任何更改,昨天到今天,一天三顿一顿也不少,一天下来起码睡够九个小时,如果放任不加限制,她甚至可以睡上十几个小时。一般来说,她的生活习惯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差别。
dunn手中抬一抬,影子落在黎多宝的脸上。
她毫无知觉,睡得鼾甜。
dunn伸手将那只梳子轻轻拿下来,面无表情看了许久。
反手从窗户丢出去。
黎多宝一直睡到晚上肖又快回来才转醒。
她坐起来打着哈欠,发了一会儿呆,懒散地爬起来,就着脏兮兮的杯子喝水,然后给dunn烧了点热水喝。
见他精神不好,伸手试试才发现他在发热,但肖又的毛巾实在太恶心,她只得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撕了一块,沾水湿透了给他敷在额头上。
dunn十分虚弱,这一天下来,脸上晦暗的颜色掉了几块,露出苍白的原肤色,黎多宝凑近一些,能看到皮肤下面青紫色粗细不一的血管。
因闭着眼睛 ,少了凌厉显得可怜 。
黎多宝觉得,dunn没有父母,大约也像她一样,并没有享受过
来自亲人的关怀。苟羊似乎是他信任的人,承担着类似于高姜的职责,但家主的位置在罗禁身上,他大概率是没有从人的。
dunn微微□□了一声,显十分痛苦。
她蹲在沙发边,他的头侧,细细声问:“去幽浮之地不是找救命的办法吗?”现在看根本没有改善。
“还需要一些时间把它取出来。迟一些时候苟羊会拿给我。”dunn没有睁开眼睛 ,头微微歪到一边,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侧。
黎多宝不明白:“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脚步声。
她立刻把枪拿出来,别在后腰,向窗边走去。
有个人影从窗边闪过。一个六七厘米见方的木盒子被丢进来,有点像放戒指的。黎多宝伸头出去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捡起来看,打开装的是一个非常小的金属球。没有一点缝隙,不像是可以再打开的样子。
dunn咳着伸手,示意她给自己。
她拿过去,金属球在落到dunn手中后,立刻就开始非常缓慢地溶解消失。露出里面透明的小球,它的外壳虽然几乎不可见,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表面布满了五芒星的图案,球中被禁锢的,正是在幽浮之地黎多宝见过的那个多面体。
只是它与那时候相比,小了很多倍。
在金属壳完全全溶解之后,这个透明的球就开始缓慢地隐入dunn的手心。
这似乎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dunn牙关咬紧,额头上冷汗淋淋。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透明球完全消失在他手心中。而有一个腥红色的五芒星出现在他额间。
它微微从皮肤下突起,散发着氤氲的宝气与,纹路上流光中溢。
dunn含糊地说了一声:“别害怕 。”随后就立刻昏睡了过去。
在他闭眼睛的瞬间,他额头上的五芒星消失了,而无数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屋中。
他们相互重叠,把这狭小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黎多宝注意到自己正站在这里人的影子中,飞快地后退。直到撞到了门无处可退让为止。
这些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猛然齐齐扭头向她看去。
但他们额头上的五芒星也随之黑光大胜,于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些幽浮虽然出现,但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大概是受到五芒星的制约。
黎多宝审视他们。
这些人什么年纪的都有,大部分穿着永恒号的制服,有一些穿的布满了补丁,已经看不出原始衣服的样式。
一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dunn才醒过来。
这半个小时,每一分钟,那此幽浮的眼睛都在变得更加有神。
甚至很多人,渐渐似乎已经具有理智。甚至想伸手去触摸桌上的脏杯子,不过虚幻的身体根本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有一些开始想与黎多宝交谈,但在黎多宝看来,他们只是嘴巴在动,并没有任何声
音。不论他们如果嘶吼,暴跳如雷,他们无法和外界的人与物有任何的互动。而很显然的是,他们彼此无法听见,也无法看见。
似乎明明都已经重叠在了一起,却在不同的空间,无法相互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