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楼的苏子墨又是心头一紧,这几年来照顾自己的不是爷爷和父亲,而是没见过几次面的苏鹤文?母亲的养子?
“我们兄弟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野种?”三叔的声音诡异地柔了下来,“那到底是个外人,钱和权还是攥紧在自己手里比较踏实。你看你一点都不管事,甚至连公司都不去,现在外面只知道如日中天的苏鹤文总裁,至今还把你当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我一直都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没错。”苏乾摊了摊手,“按老三你的意思我又该怎么做?先说好,我可一点儿都不会管理公司。”
“我可以帮你啊。”三叔循循善诱,“我手上那家公司的影响力你也是知道的,我分你一部分股份,然后你也给我一部分科技公司的股份。这样一来,你可以两边赚分红,我也可以帮你管理公司不是?”
“太过麻烦,懒得动。”苏乾却似乎一点都不动心,“当初老爸让我们各自打理公司的时候,你们推脱来推脱去,把状况最糟糕看起来最没前景的公司让给我,当时你们可没想着帮我一把。现在苏鹤文把公司打理得大好,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也没必要给他添麻烦。”
“说实话,这公司一开始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甚至负债累累。现在公司的一切都是苏鹤文的功劳,还养活了我这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一好真的会把公司的股份给他。”苏乾点了根雪茄,“毕竟等我老死了,只有他能帮我照顾子墨。”
“你真是笨!你根本就不清楚那家公司和新增子公司的价值!”二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但苏乾只是一直笑笑,再没有回答。
苏子墨见大厅里平静了下来,也直接从三楼下到了二楼。
二楼大多是苏子墨爷爷的地方,有卧室、书房、茶室、古玩房之类。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房间,苏子墨似乎能回忆起自己童年和学生时代,在二楼的一个个房间穿行,有时候是年少顽皮被用拐杖教训,有时候是听爷爷授课。
那些过去,那些记忆,那些曾经以为枯燥无用的教导,却组成了苏子墨这个人,缺一不可。
苏子墨没一会儿就站在了爷爷的卧室门口,因为门虚掩着,所以就简单叩了两下门,推门走了进去。让苏子墨意外的是,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正在看护。
去掉那些爷爷最心爱的古玩宝贝,眼前的房间和苏子墨的房间其实很像,都是简单的落地窗和纱帘,还有一些苏子墨几年前栽种后送来的绿植,至今还好好地活着,被照顾得很好。
这也算是……苏家爷孙的风格了。
房间正中的大床上,干瘦虚弱地老人满是针孔的手上插着输液管,正闭目躺在那里,完全没有了苏子墨记忆中精神抖擞而且不怒自威的感觉。
“爷爷……爷爷?”
苏子墨将黑伞放下,然后蹲在床边轻唤几声。
躺在床上的老人没有回应,反倒是卧室的门突然被再次推开,然后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看着手机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