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娘吗?”薛岑估计喻谷应该说不出话,抢先一步道,“我们是张老师的学生。”
一听到“张老师”,妇女的眼中立马又噙满了泪,她赶忙转移视线,没让眼泪流下来,随即后退了一步,对两人道:“先进来吧。”
薛岑站在喻谷身后,手掌覆上他的背,稍稍一推,喻谷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空间不大,此刻已聚集了不少人。
喻谷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一扫,清一色的不认识。
那些人在两人走入后,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意外的没见过,只好相互对望,满眼都是茫然,满屋都是尴尬。
妇女关好门走进来,先是将两拨人相互介绍了一番。喻谷这才得知,那些人中多半都是张桓的旧友,剩下几位,均是张桓的兄弟。
“你们,从挺远地方来的吧?”妇女看了一眼薛岑手中的行李箱,略有些过意不去,道,“劳烦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薛岑忙道:“不劳烦,我们家住这边,是去出差才带了箱子,原本也该回来了,没想到听到消息——师娘,您节哀。”
妇女眼中又有晶莹的泪光闪过,她苦笑了一声,道:“别叫师娘了,我是你们张老师前妻,已经没资格做你们师娘了。”
里面一人听到,忍不住插嘴:“胡说什么,老张执意和你离婚,都是因为他的病,不然他才舍不得让你走。”
这人旁边一人也搭腔道:“就是。再说了,他出事儿,你还不是回来了,说什么没资格的。”
妇女没出声,更没应那边的茬。她后退了两步,招呼两人道:“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水。”
薛岑叫住了她,道:“师娘,别忙活了。”
他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两个白信封来,恭敬的递过去,道:“我和喻谷就是过来看看,顺便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妇女望着那两个白信封,有点不好意思接,可推回去又不合适。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接过来,道:“没有什么忙,后事家里这边都给准备了,三天后办,你们如果有时间,想去送他最后一程,可以来。”
薛岑应了声“好”,道:“我们一定去。”
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俩人也没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双双告辞,准备离开。
喻谷几乎全程凝重脸,一句话没有说,反倒是临走之前,忽然问了句:“张老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那次我们同学聚会还和我们一起,怎么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