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要是遇害逝世,她也不会因此回到李国去,而是一直待在北燕,若新王是个好想与的那也就罢了,就怕是第二个西姜王。
李娇将湿透的外衣搭在臂上,走到燕寒时的身旁攥住他的手腕,道:“我来。”
“你会?莫要逞能——”
男人话还未说完,便被李娇往后推了一下,手中的长戟也被她拿去。
她单手握不住长戟,只得双手攥住,双眼盯着河面猛然将抬高的长戟插入,一尾鲫鱼正中,扑簌着甩了她一身的水。
她往后退几步,这味道腥极了,她很是不喜欢。
燕寒时满脸震惊:“公主连这也会,倒是我低看了......”
随即伸手将长戟接过,拿下鱼来甩到岸边上,立马有兵士上前来将鲫鱼接过放在布兜里裹着。
原以为她是被捧在掌心养大的公主,可这趟去李国才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般。
她一个女人家的,又是王室的公主,瞧着这捕鱼的手法虽不熟练但并不生疏,为何会如此?难不成与自己一般——
他眼带担忧,急声问道:“你怎会这些东西?”
李娇看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提起沾湿的裙角踏上岸,弯腰,一边拧着水一边道:“我大舅舅曾镇守北城,我跟着他在北城生活过一些时日,都是看他手下的兵士做过的。今日只是运气好,再来一次便不会这么好运了。”
她小的时候贪玩,可身为公主处处都要压制着,只人前端庄,后来听尤大力要被派往北城镇守,这才央求了国君跟着尤大力去了一段时日。
竟还...还去过北城??!哪有公主跟着去战场的道理?简直是可恶!
燕寒时又想起此前在李国,李齐光为了他那个侧夫人训斥李娇,还打了她一巴掌,将她的脸都给打红了。
他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脸颊也被怒火烧红。
“大王身体不舒服?”李娇向前一步凑近他的胸膛处,听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指着他通红的脸颊:“现在虽是初春,但风还是冷的,大王还是回庙里躺一会儿,等伤口好些了再动,不然恐留下遗患。”
她也有些冷了,刚要转身回去,手腕被男人拉住。
燕寒时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如今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去,远处的兵士将火把点燃照亮了这一处,男人的眼底映着火光,亮极了。
他想,他猜测的果然是对的。
这伤倒是没有白受,让他认清楚了女人对自己的态度。
之前总觉得她是厌恶自己的,每每靠近总被她抗拒的姿态伤到,可到了现在才发现,她竟这般关心自己。
这伤口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伤,可是李娇去多次要他回去休息——
“不碍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我在战场多年身上受过的伤比这厉害百倍还不是熬了过来?你且放宽心!”
顿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头,笑道:“不过公主既然这般担忧我,我倒是有一事要劳烦公主。”
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李娇想要往后退一步,可是男人的目光侵略性十足,仿佛她若是后退一步便能立马被他叼进嘴里,如同猛兽一般,只得按捺住心底的不适,站在原地问道:“何事?”
燕寒时咧嘴一笑:“公主也知这血干涸后留在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我也很是不喜。只这伤在后背,一来我自己看不到,二来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恐拉扯了伤口,倒是要麻烦公主帮我把后背上的血迹清洗一下。”
李娇狠瞪他一眼,甩袖要走,男人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只手快的扯住,“公主不愿?可是我也只能麻烦你了,若是身上带着味道,我忍一会也就罢了,只公主与我在一处,倒是连累了你......”
光听他这般说李娇就有些受不住了,更别提现在与他靠的极近。
他本就打斗的一身臭汗,如今更是难闻。
可李娇又不是奴仆,作甚要听他的差遣?她伸手指向远处的兵士,“大王若想洗漱,差兵士来就是?作何要我帮你!”
燕寒时道:“公主瞧瞧他们,五大三粗,笨手笨脚的,我怎会用他们?公主若是不愿,那咱们便回去吧,左右是臭了一些,倒是劳烦公主忍耐一下了。”
他这般说只是推辞罢了,还不是想要她亲自动手?
之前还觉得他人好一些,可现在瞧来与西姜王一般无二,都一样的可恨可恶!
纵使李娇心里百般的不愿,可到底不敢得罪了他,只得狠狠呼出口气,这才转过身去,瞪了他一眼,闷声道:“大王转过身去,我定给您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再无一丝臭味。”
生怕把她惹急了,燕寒时连忙转身,嘴角这才漫开了笑意。直将自己的身板挺得笔直,要她看清楚自己是如何的健壮,比那些干干瘦瘦的男子要好上千倍百倍。
男人的后背带着水珠,亦有血珠从伤口处滑落。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正在左侧,因为他方才的动作拉扯的又冒出了血。
虽有血痕,但他的后背瞧着仍是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李娇轻扫了一眼,伸出手指重戳了下他的腰腹处,“大王低一低身子,上面我擦不到。”
腰部本就敏感,且向来柔软。被女人狠劲一戳,虽然带着痛意,但又带着酥麻,燕寒时被激的脸色立时涨红,哑声道:“你...你说一声便是!别、别乱碰!”
随后将双腿叉开,双手搭在大腿处,做了个扎马步的动作。
久久未见她动作,回头一看,就见她正低着身子洗手,随后将裙角撕下一块来,沾湿覆在了他的肩膀上,两只手指很是小心的捏着,生怕碰到他汗淋淋的后背。
燕寒时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头疼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月底了大家有不要的营养液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