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一惊,随即低头小声哭了起来,国君见状,连忙将心里的猜忌抛去,俯身低哄道:“别哭呀,孤并不是要训斥你......”
“妾只是为了姐姐的身体好,药是让医工开的,妾怎会知道对姐姐的身体不好?若是早知道会有今日,妾定会好好的检查,姐姐因为妾病了,妾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国君告饶:“是孤不好,是孤冤枉了你,莫要生孤的气。”
沈柔:“大王肯相信妾,妾便满足了。只是,咱们都与琉璃说了要将她送去北燕的,结果今日,大公主却.....若是让琉璃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听到李娇的名讳,国君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谁去北燕孤说了算!你且瞧着今日她仗着北燕王的势,是如何顶撞孤的,当真是不知礼数!若是让她去了北燕,岂不是爬到孤的头上来了?琉璃是个性格温和恭顺的,让她多与北燕王接触,他便能发现琉璃的好处了!明日便禁了李娇的足,让她在宫中好好反省下今日的错处!”
沈柔掩下嘴角的笑意,声音哀戚:“大王就不怕惹了大公主伤心吗?”
“孤这是为了她好!待北燕王离开,便将她送去西姜,此时不磨一磨她的性子,待她到了西姜王的后宫,若是再如今日这般嚣张跋扈,惹怒了西姜王,任她是公主身份也救不了她!”
在国君的心中,李娇既然忤逆了自己,便是留不得的了。
正巧几日前沈柔提议将她送去西姜和亲,正合了他的心意。
既能讨好了西姜王,又不必日日在宫中看着她惹的自己厌烦。
且北燕是必定不能让她去的了,瞧着今日这情形,北燕王对她颇是爱护,只怕时日已久,二人情愫深浓,更助长了李娇的火焰。
只能趁现在将她禁闭宫中,再让琉璃入了北燕王的眼。
——男人,本来就是喜新厌旧,不出几日他定会将李娇抛诸脑后。
李娇今日既然敢带着兵士去将沈柔的宫殿围起来,便没有想着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
虽然脸上挨了一巴掌,可比她先前想的要好太多了。
国君本来就偏心沈柔,她今日前去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恶气,更是要沈柔知道她阿娘不是什么人都敢碰的,即使会遭到国君的处罚,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舅舅们又各个出息,他必定是不敢罚得太狠的。
可没想到,燕寒时竟然也跟着去了,还不分缘由的护着自己,她心里也确实深受感动。
只是再如何感动,如今夜已深,男人却跟在自己的身后进了内殿,也确实不妥,但是也不好开口赶人,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映月将漆红盒子打开,拧开镶嵌宝玉的盒盖,食指沾一点药膏轻抹在她红肿的右脸上。
李娇还未喊疼,她倒是掉下眼泪来了:“国君怎么能下如此狠手,您到底是她的女儿啊!也太狠心了!”
李娇将盒子拿到自己的手里,偏头躲开,想要笑一笑,却扯得右脸疼,只得将脸板起来:“你将铜镜拿过来,我自己抹,哭的我头疼,你只一边哭去别在我跟前。”
药膏盒还未在手里焐热,便被燕寒时拿去。他上前挤开一旁的映月,哑声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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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没脑子想了
燕崽:那直接安排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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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朵娇花
燕寒时跪坐在李娇的身侧,掌心托举着那盒精致的瓷瓶。
瓷瓶里装着的雪白乳膏有消肿的功效,映月站在一旁瞧见男人粗糙的指腹,连忙将一侧的玉石做成的小棍递过去,道:“公主脸皮娇嫩,大王还是用这个吧。”
他并未恼怒,依言拿在手里,用小棍蘸取一点,随即对身侧的李娇道:“脸疼吗?”
李娇不懂他如今到底是何意思。
他不止一次的帮过自己,可是初见时,他满眼对自己的恨意她还是记在心里的。
有时候总觉得这人对自己是不满的,甚至连眼神都透着股厌烦,可譬如今日,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护着自己。
——但无论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就今日而言,他对自己现下这幅态度于李娇有益无害。
她敛起神色,将耳侧滑落的碎发挽至耳后,露出红肿的侧脸对着他,怕离得太远,又往他身侧移了移,随后道:“大王还愣着做什么?我还疼着呢!”
她侧头,轻瞪了眼神情怔愣的男人。
燕寒时立马醒转过来,幸亏他的肤色黑,又是黑夜,虽有烛火但看不清他脸颊的红晕。
捏在手中的玉棍倒是比火把还热,烧的他险些拿不住,这时候倒是有些后悔给自己揽了这么个折磨自己的差事。
女人的脸皮确实娇嫩,白嫩的像是剥了皮的鸡蛋。
她侧脸对着自己,显得睫毛尤其的长,每眨动一下都要在他心上点把火般,他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待看到高高肿起的脸颊时,又被兜头浇下盆冷水来。
饶是他这般恨眼前这女人,可从未想过要对她如何!
他心里想的最狠的也不过是背后骂她几句,即使骂人也从不舍得往狠里骂。
可是李国国君,明明是李娇的阿爹,却能下如此的狠手!果真是莽夫,李国在他的手里不败落何时败落?
但他最气的还是自己,明明就在她的跟前站着,却任由女人被人欺辱......
他的眼圈红了起来,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小心,玉棍上沾着一点乳膏轻点在她的脸颊处,并不敢用力抹开,只一下下的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