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灭顶的灵压,突然之间劈头压上,他的骨骼肌肉仿佛都战栗尖叫起来,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
“哈,都被吓跑了么。”
一道人影出现在他前方,头顶上方传来青年轻笑的声音。
男弟子僵硬着脖子,慢慢抬起头。
一个高挑的玄衣青年站在他面前,低眸看着他,似笑非笑。
他面容极为俊美,眉目含情,肤色苍白,嘴唇鲜红,乌发如檀。额心一道扭曲的焰状朱砂印,妖异如魔。
直面这张面孔的第一眼,男弟子甚至有种眩晕的错觉。既是因为他惊人的美貌,也是因为那双黑沉得如同深渊的眼眸。
青年乌黑的剑尖还在滴血。
而那带血的剑,轻轻点在了江岭绯脖颈上。
竹津峰副峰之上。
栖寒阁被连绵的竹海簇拥着,犹如山顶的一颗明珠。游廊屋檐,无一不精致。
临近南面的窗边栽着一树粉白玉兰,花枝姣美,粉玉兰开花时不生叶片,只有一树繁丽花朵。
玉兰之下,窗影绰绰透出两个对坐的人。
“我昨日出关,便听闻了岁歇宴一剑。这算是你的出师之战了。”
说话的人一袭青衣,宽大罩衣上有竹影暗纹;肤色白皙,左眼上别着一片金边的琉璃镜。扮相斯文,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冷淡又疏离。
青衣人对面是一雪衣人,容色极美,眼眸浅透。他垂了下睫毛,道:“师父过誉了。”
观如是闭关半年,错过了岁歇宴,是以昨日出关后才听闻一剑霜寒之事。
这对师徒初看气质相似,但细看来却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