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和小陌早就不打了。
桀骜不驯的九尾脸上罕见的出现凝重的神色,小陌沉默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雉鸡害怕的发抖,眼里又有火焰在烧。
最沉稳的居然是大竹,同样的姿势蹲着,注视着远方——那是大芹村的方向。
这个时候,箱生叼着篮子回来了。闻到血腥味,转头看了长乐元君一眼。
颜知鸢接过篮子。
“我们得下山了。”
箱生吞掉精心挑选的鸡肉,缩小身体缠在颜知鸢的手腕上。
……
和“长生”有关的任何信息,在镇山河都能得到上层的重视。羽衣先一步离开,去找凌霄。
知道长乐元君的卜算结果,司长立刻请来卜派修士,对天狗食日的时间进行验证。抛开长生的干扰信息,仅是算天像就太简单了。
从午时开始,至申时为止。应天府在白日里是看不见太阳的。
一条条的指令发布下去。
没过多久,镇山河内几乎就要空了。
这几个月以来,寻找散布在各地的汲灵阵之余,修士们也协助阵派在应天府外布下阵法。如今,要进一步的完善阵法。
由灵清领头,带走了一批人。
凌霄需要进宫一趟,修士的事情,在镇山河内部就能有决断。应天府是大、延人口最多的城池,百姓该怎么安置,还需要圣人决断。
最好能在天狗食日发生的时候,让百姓都待在家中……可以在街巷中设防护阵法。
……
镇山河临时修建的大牢之中。
王舒窈和几个修士守在门口。
他们今日领的是留守镇山河,看管牢中大批被寄生者的任务。这个任务好坏参半,执行任务的修士心情大多都很复杂,王舒窈也是如此。
能看一看朋友固然好,可朋友的壳子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叫人难受。
“舒窈,你放我出去。我是被寄生没错,可我现在是清醒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河里摸鱼的事情吗?我为了救你,差点被淹死。”
“天天被关着,好好的人也憋疯了。”
“王舒窈,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求求你了,让我出去透个风吧!哪怕是在外面待一刻钟也好啊。”
王舒窈实在是受不了,黑着脸瞪他:“公良皓可没有你这么利索的舌头。”
“公良皓”沉默了片刻,又开始喊:“舒舒、窈……我我、难受……好疼疼……”
王舒窈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公良皓”盘腿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嘴里说:“你你你……以为为、他他……真的回来、来了?”
王舒窈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公良皓”嗤笑:“他已经被我吃掉了!吃得干干净净。”
王舒窈:“俺弄死你!”
旁边的修士拉住她:“别上当!咱们每天都有喂药,能让分、身无法继续吞噬他们的魂魄。”
王舒窈走到门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每次来看守牢房,我都恨不得捂住耳朵,又害怕捂住耳朵。穿白衣服蓄胡子的是我爹,我怕他在自我意识出现的时候,想跟我说几句话,我没听到……”
王舒窈安慰的拍了拍修士的肩膀。
“没事的,只要能杀死罪魁祸首,他们就能恢复过来……就能好起来。”
修士艰难地笑了笑:“你说得对。”
……
颜知鸢来到镇山河的时候,镇山河里静悄悄的。她拿着令牌从器派讲学堂取出弓箭,拉弓试了试,觉得很称手。等放下弓箭的时候,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心情还是有点紧张……
只要是功德身都可以射箭,并不是非我不可。羊皮卷的秘密,还没有解开,我的前生和长生的纠葛太多,万一又不成呢?
颜知鸢把不安说给长乐元君听,比起孑然一身的纸鸢,她是有长辈可以倾诉的。
长乐元君:“你以为功德身很容易塑成吗?要想获得功德,得哪危险冲着哪去。就这,还得拼一拼运道。我这一生,见过的功德身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纸鸢,一个就是你。”
说来说去,其实只有一个人。
颜知鸢的功德也是来自纸鸢。
“我身上还有功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