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那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还?在继续:“数日不?见, 甚为想念。”
“…停!”景文帝实在是认不?了了,咬牙喊停。
“你写的什么鬼东西?!”
“家信啊,家信不?就应该这么写么?”叶朔一脸理所当然。
谁家家信这么写!?用词如此的造作和…恶心。
景文帝仿佛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一样, 脸都绿了。
见他还?要继续, 景文帝当机立断:“把笔给朕。”
叶朔一脸为难:“啊?爹,这不?好吧?”
景文帝起身:“拿来!”
等景文帝代替叶朔坐到那里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纸上空空如也?,分明什么都没写。
再看小儿子眼中的戏谑,景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叶朔取了一块点心放到口中,悠悠道:“既然在意,为什么不?说明白呢?”猜来猜去, 终究是伤人?伤己。
景文帝握着毛笔的手收紧,脸上五颜六色,分外好看。
一般好面?子的人?都这样,可见羞耻心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见他又?要生气了, 叶朔可不?敢再惹他, 忙不?迭的退到一边。
“您忙您忙,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 先走了,明天见啊爹!”
语罢,叶朔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身为皇帝,景文帝永远都不?可能先低头,太子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自然是惶恐不?安。
但其实父子两个差的不?过只?是一个台阶,问题就在于,没有人?肯给他们?两个这个台阶。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不?愿意。
整整一炷香过去,景文帝终于落下了第一笔。
“承祚吾儿……”
“……梁州一行,朕思虑良多,南方?官场,朕会亲手,将其一一拔除,经此一事,还?望吾儿日后慎思慎辨,勿要再信小人?谗言。夫门地?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己。一事有坠先训,则罪大?于他人?1,尔身为储君,更须慎之又?慎,此次教训应牢记于心,不?可再犯。”
小半个时辰后,景文帝尝尝呼出一口气,将笔放下,待墨干透,装于信封之内,将其交给身边的人?。
“你去,将这封信送到邴洲,交与太子殿下。”
那人?先是一惊,继而道:“是!”
只?希望,太子他能够听得?进去才好。
望着已经黑透的天,景文帝不?由得?叹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临近睡觉之前,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叶朔当即就松了口气。
话说开了就好,话说开了,问题才能得?到根本性的解决,不?然也?只?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转眼,又?过了几天。
自从?梁洲城的百姓知道他们?几个是九公子的兄长之后,四五七八几位皇子再在城里头活动的时候,受到的关注度突然大?增,同时,他们?也?见识到了自己弟弟在外头的生活究竟有多么的滋润。
怪不?得?他死活不?愿意回呢,确实是潇洒。
在这梁洲城里头,知州是他的结义大?哥,江湖人?士认他做总瓢把子,商人?富豪们?对他笑脸相迎,就来来往的女子,也?频频对他暗送秋波。
没办法,不?光是男人?好女色,世上女子亦好男色,虽说碍于礼教不?能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的喜好,但那频频回望过来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种人?间绝色,抱回家里头是不?想了,能够在街上多看两眼也?是好的啊。
从?前在上京的时候还?没那么明显,上京城里的贵女第一是不?怎么出门,第二是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份,只?有宠爱却没什么本事的皇子,与他成亲,对家族实在是没什么助益。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心动,毕竟哪怕九皇子是出了名的骄奢淫逸,但就冲他那张脸,哪怕摆在家里头看着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可惜,贵女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叶朔就被圣上召回宫了,再然后,他就跑没影了,实在是让人?扼腕。
四五七八几位皇子也?是在叶朔离开之后才听说这事儿的,叶朔离开之后整整一个月,上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全都是他,一打听,大?多都是从?女子口中传出来的,然后四五七八几个皇子才知道,自己这位九弟原来这么受欢迎。
再然后四皇子就没忍住,操心起了他的婚事。
“为兄记得?没错的话,九弟马上快要满二十了吧,怎么,还?没遇上心仪的女子么?”
“…糟糕。”听到这话,叶朔一个愣怔,猛地?合上了手中的扇子。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叶朔这两年过的实在是太舒心,忘乎所以之下完全忘记了留心其他。
五皇子见状,不?由得?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你小心,父皇到时候随便指个人?给你。”
叶朔顿了顿:“不?、不?至于吧……”
尽管嘴上这么说,叶朔心里头却是没底,别说,这事儿还?真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