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的小身影逐渐消失在澄澈的蓝天中,溜得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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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塞外昏暗的天,狂风夹杂着盐粒般大的雪花拼命刮来,营帐背面无人巡逻处,一个纤瘦的影子站得笔直。
“咕咕咕咕。”忽然有鸽子振翅的声音响起。
楚清姝面色稍霁,忙伸手接住它,手疾地取下鸽子身上的小背包,塞入袖子里,随后进了帐篷。
帐中篝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她坐在屏风后的桌案旁,确认屋子里没人后,才缓缓将背包打开。
将信纸摊开,楚清姝看着上面狗画符一般的字,唇角微扬,不禁莞尔,甚至能想到方芷阑写字时脸上被墨迹蹭成一只小花猫的模样。
将信多看了几遍,确认自己能够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楚清姝这才拿起信纸,靠近了火炉。
火焰猛地一跃而起,吞噬掉这张纸。
楚清姝连指尖差点被烫到都浑然未觉。
只是皱着眉头,面上写满遗憾之色。
以她现在的处境,这样的东西,自然是留不得的。
旋即又回到座位处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出现一枝桃花。
因为缺水,花瓣几近散落,淡红的颜色在这冰天雪地的边境,却分外灼目。
楚清姝捻起一片花瓣,含入唇中,细细品味。
香味清新,花瓣柔软,一如亲手将它们摘下来的那个人。
带着丝丝的甜。
将余下的花瓣全部收入一个香囊中,楚清姝正装好,便听见外面有人掀起帘子进来了:“木先生可在?”
她将脸上的温情敛起,隔着屏风,声音冷冷的,似是有些被打扰的不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