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放着一个盆子,水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你咋不早说呢?”村长里外屋转了一圈,出来撸了一把短短的花白发茬,“现在下着雨,也不能上去修啊,要不然,你收拾收拾上我那住几天。”
老太太一听,当时就瞪圆了眼睛,“我不去,我七十多的老婆子去住你屋,我又不是没有房子,我不去,我这也不是不能住,漏雨接住就好了,我住你屋干啥。”
“你怎么这么倔呢?”王云水急得跳脚,指着屋里的盆盆罐罐,“这咋住啊?”
“那你去他家住,也蛮好。”
王云水被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但是对着一个七十多岁的独居老太太,她又发不出火来,硬是憋着,转头就把气撒给村长,“这种房子,你们村干部就不提前来检查吗?”
村长没一点防备的背了锅,也不大高兴了,这种事,她有子有女的,也轮不到村干部管啊。
“这跟他村干部有啥关系了?”老太太先不愿意了,不大高兴的看着王云水说:“你们小女孩就是娇气点,漏雨也没淋到身上,这就不能住啦?我住的没问题,你想走你走。”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啊,连着前世今生,岸容还是第一次见王云水吃瘪,虽然她知道王云水说的,也有些道理的。
只是道理是使用在总结出这个道理的环境里的,不适用于另一个环境,尤其是对一些思想比较固执的人来说,这些道理统统没用。
王云水显然不懂这个,被气的不轻。
许笑靥在她暴怒失控之前,说:“要不你先去跟我挤两天?”
王云水扭头就进了屋,没几分钟就拎着箱子出来了。
她要走,那基本上就没人能拦得住,王云水边走边大声嚷嚷:“我是为了谁?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这破房子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就是去别人家住几天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笑靥给她撑着伞,步伐匆匆追着人从小院里出来。
岸容迟了一步,扭头跟村长道歉,又和沉着脸的老太太说:“她就是那个嘴,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没理她,还在生闷气。
晚上,岸容刚躺下,许笑靥就给她打电话,问王云水来她这里没有。
岸容说没。